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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地說:“花思謙也咬舌自盡了。下一個,是你還是潘如貴?我們抽籤好不好!師叔,你先來。”

他說罷,指間轉出兩把薄刃,穿過空隙遞向紀雷。

“有豁口的就殺潘如貴,沒有豁口的就拿你這一身血肉餵狗。別怕,抽啊。”

紀雷看著那寒光薄刃,唇瓣翕動,說:“你在說什麼鬼話……”

“太后叮囑我下手要快。”沈澤川盯著他,“我卻給了你選擇的機會,師叔,多活一日,也有轉機。”

紀雷連日受刑,神識恍惚,在這詭異的氛圍裡,被沈澤川說得真假混淆。他死死地看著那兩隻薄刃,終於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,當他抖動的手指碰到薄刃時,看見沈澤川緩緩扯動唇角。

“啊,”沈澤川可惜地笑,“我忘了,今日帶的全是新刃,有豁口的已經被處理掉了。”

紀雷被戲耍的羞恥立刻湧上心頭,他失控地撲過去,拽著欄杆歇斯底里地喊:“你要殺要剮就動手!你想知道的,我一句也不會說!你殺了我,你殺了我!”

“錯了。”沈澤川牢牢把控著氣氛,“不是我要殺你。”

“是你!”紀雷摳著欄杆,“是你!”

“是我嗎?”沈澤川把滾出來的東珠輕撥過來,踩在腳下,冷眸看著他,又問了一遍,“是我嗎?”

紀雷抱頭扒著蓬亂的頭髮,順著欄杆滑跪下去,一遍一遍地重複:“是你……就是你……”

沈澤川忽然說:“沈衛殺了太子。”

紀雷如墜冰窟,惶恐地仰頭看他,說:“你……”

沈澤川說:“你和沈衛殺了太子。”

“不是我!”紀雷揪著頭髮,“不是我!殺了太子的是沈衛!”

“你們聯手構陷太子謀反。”沈澤川快速說,“文書是你偽造的,你們將太子逼入昭罪寺,他想要見光誠帝,但是你拔刀殺了他。”

“不是我!”紀雷已經瘋了,他在這混亂的逼問裡極力反駁,“不是我拔的刀!是沈衛,是沈衛執意要殺了他!”

“所以沈衛也死了。”沈澤川繞了回去,重複著,“沈衛自焚了,被燒得面目全非,如今就剩你了。”

紀雷被這輪番暗示逼得滿腦子都是個“死”字,他清楚地回想起了先太子受戮時的臉。那時他站在沈澤川的位置,居高臨下,如看豬玀。如今他被巧妙地調換了位置,牢籠會讓人產生自己類似走獸的錯覺,他變成了沈澤川腳底下的螻蟻,只能引頸受戮。

紀雷不想死。

求生的慾望從未這般強烈,他用額頭磕著欄杆,說:“我們都是聽命行事,我們也沒有辦法!你要為沈衛報仇?我能幫你!沈衛殺了太子,受封建興王,去了中博,他是逃走的!”

紀雷狼狽地哽咽起來,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恐懼感,彷彿自己真的變成了任人拿捏的牲畜,只能仰視著沈澤川。

“我沒有殺太子,我想救他的!可是爹突然就死了。”紀雷無助地說,“爹死了,他們要栽贓給我!我若擔了罪名,大哥會殺了我,紀綱也會殺了我!我能怎麼辦?我只能求潘如貴!潘如貴要保我,我就必須偽造文書!我被逼到那個境地,我也要活!”

“紀無凡是怎麼死的。”沈澤川冷不丁地問。

“我不知道、我不知道爹是怎麼死的……爹病了,因為紀綱也走了,他偏愛的兒子都走了。”紀雷說到這裡,又猙獰起來,他好恨,“為他送終的人是我!他卻說我根子爛了,把紀綱和左千秋當作親生兒子,把心法都傳給他們倆。可是我也姓紀,我什麼也沒做。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!”

“沈衛殺了太子,夜不能眠,他害怕了。我們吃酒,他與我說,他逐漸發覺有人盯著他,他在府裡,深夜時還能聽見屋頂上有人走動。我說不是我們錦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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