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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的風流情況，顧微庭想起便一身疼痛十分倦，怕人設設，要說那盤街兒一年春盡一年春的也沒他昨日悽慘。

昨日甄鈺不是在做愛，是在吸他精氣，所為無理，折磨得他七形似人，叄分似鬼。

粗粗洗漱一通，換上寶藍色的長衫修飾氣色，臉頰足夠慘白，不需搽雪花粉，他抿抿唇，把兩片唇瓣抿出紅意，試圖掩去病狀。

家中沒有備藥，七點的辰光，不知藥店開門了未。

甄鈺肚皮裡懷著鬼胎，醒得可早了，和顧微庭不同，她精神佳，穿上顧微庭的長袍。

長袍在她身上拖天掃地的，她褰起一截來，兼縱帶跳來到浴室，一把把對著鏡子發呆顧微庭摟住，身子軟設設地貼在他背後，說：“我還以為你早上還會來一次。”

顧微庭笑了笑：“我去買吃的，你昨晚說想喝湯，我給你煲，你還想吃什麼？”

甄鈺涎著臉，聲音惺忪，學那本家的老粉嘴，丟抹他一句：“吃顧微庭呀！”

顧微庭打迭精神，揣著明白裝糊塗：“我沒做過狗肉，也不知道好不好吃，聽說你們廣東人會拿狗肉會來燉黑豆。”

“你吃自己吧。”甄鈺沒發現顧微庭的不對勁，掐他一下，拿起工具去一樓洗漱。

待人離開，顧微庭呼一口氣，腳下偏偏倒倒，轉去衣櫃哪兒拿出一頂帽子戴上，趁甄鈺還沒出來，留下字條出門了。

太陽壓在頭頂上，燦爛的晴光射下來，眼睛不由得眯起，顧微庭覺得晴光溫暖，坐在黃包車上負日，車伕要循著樹陰走，顧微庭掏了溫大拉給車伕：“哪兒有太陽便往哪兒走。”

車伕嘀咕句奇怪，滿頭是汗在太陽底下跑。

上海灘真是小，車剛到大馬路的藥店，便遇見章小芾和李桂子手挽手迎面走來，顧微庭側過身坐好：“去四馬路。”

車伕氣沒來得及喘，和賊似的打個滑擦，掉頭去四馬路。

顧微庭詐眼兒遛走，她們齊聲喊他稍住步子：

“顧微庭。”

“微庭。”

顧微庭眼睛一閉，端個冷臉子：“再快一些。”又拿出溫大拉。

車伕似乎明白了什麼，扭過頭撇了身後人，臉胖兒生得可真好，大有顏色，原來車上的人是在躲情債，他嘖一句風流，女字邊幹當日常，腳下不停，大步子往巷子裡走去。

章小芾眼圈紅紅，急急追上去，李桂子拉住她，說：“他耳朵有疾，想來是沒有聽見，去他家等著吧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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