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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鈺說完，後面折聲說了句話，她說不能丟下她不管。顧微庭聽不清，他只覺得甄鈺酒未醒，腦子迷糊愛說蠢話，於是帶著她洗了一回身子。

甄鈺疲倦到極點，蜷坐在浴缸裡，抱著毛巾呼呼睡去。

顧微庭忙碌非常，給她洗身，擦乾，末了還得給她逝水的面板擦層雪花膏，到後來自己折騰出一身汗，重新洗了遍澡。

洗完出來，一樓的巴兒狗汪汪亂叫，該是肚子餓了。

顧微庭中午出門餵了它一頓，現在相次十一點，十來個小時沒有吃東西，也難怪叫得那麼兇。顧微庭到一樓去，巴兒狗坐在樓梯口，眼巴巴地向上望，聽見動靜，眼睛裡閃出了光。顧微庭仔細打量巴兒狗，忽開口：“顧、顧微庭。”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拗口。

巴兒狗搖著尾巴坐到他腳邊，叫一聲：“汪！”

顧微庭不敢相信，並足而立，確認一遍：“顧微庭？”

巴兒狗仍是剛剛的反應，教人耳朵裡不受用，顧微庭死了心，心裡頭一邊罵甄鈺頑皮，一邊找食物喂巴兒狗。巴兒狗有潔疾，吃完東西半個小時之內要去外頭上個大的，絕不肯在拉在家中，顧微庭只能放它出去，他亦無半分睡意，無所事事地坐在院子裡，看著佈滿星星的天空，想摸煙吃，想到甄鈺的話，絕了念頭，點了火，不吃一口，讓它自燃到底。

煙味能麻痺味覺、混淆視覺、弱化聽覺，與酒一樣是個好玩意兒，可惜甄鈺不喜歡，總還是要讓著她。

等巴兒狗解決完生理問題，甄鈺卻醒了。餓醒的，與巴兒狗真是一顆心。顧微庭回到二樓的時候，她揉著惺忪的睡眼鬧肚子餓：“我要吃苦瓜排骨黃豆湯。” 揉得眼紅紅的，宛然眼白裡有紅血絲。

顧微庭抖抖身上沾惹的煙味和灰塵，拍掉甄鈺揉眼睛的手：“你不如說要吃唐僧肉，這個時候我上哪兒去給你找苦瓜排骨黃豆湯。”

他在床頭櫃裡翻出一袋剛開封不就的奶粉，“隨我去一樓。”

甄鈺掀開身上的被子，待起不起，忽撒起嬌，張臂求抱。顧微庭見之忽視，晃晃手中的奶粉：“手不得空。”

“瞧瞧，抱別的女人時不找任何理由……”甄鈺臉上陡現出埋怨之色，低黛哭泣，抱怨之理讓人頭疼，“抱我卻尋一堆理由。”

拳頭照著枕頭雨點打下去。

顧微庭今日的已被榨乾了精神，口中不言，把眼睃甄鈺，甄鈺睫毛顫顫，也偷眼看他，和他慪氣：“就問你偏心不偏心？”說到這裡不禁兩眼淚如梭。

顧微庭嘆氣再嘆氣，叼住奶粉，將甄鈺抱到懷裡，含糊道：“你這腿卸下來罷了。”

甄鈺主動幫拿奶粉，安安靜靜地偎在他懷裡：“你下樓梯時慢些，別摔著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甄鈺好歹是個大人，抱久了手臂泛酸，顧微庭神遊恍惚，憋著氣下樓。

到了一樓，甄鈺一屁股就坐在沙發的正中間，腳輕踩在巴兒狗的肚皮上，毛髮掃過腳底，她笑得眼沒縫兒，前仰後合。顧微庭默默去廚房衝奶粉，奶粉用白滾水衝開，先嚐一口，味道有些腥，便加入酥油增味。

只喝奶不能填飽肚子，他翻出一盒描金方盒兒遞過去：“一起吃。”盒兒裡頭裝著可口的餅乾。

牛奶滾燙，甄鈺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呷，而餅乾不知不覺吃了大半，牛奶還剩下半杯，她再咽不下一口，剩下的半杯給顧微庭喝：“喝奶易偷嫩。”

這話讓顧微庭臉上無光了，他摸一下自己的臉，肅然拒絕：“我還不到叄十，不需偷嫩，自己喝掉。”

甄鈺佯佯而笑，吹涼牛奶，猛地舉杯飲到底，把牛奶呷在口裡。顧微庭想說句不要喝這般著急，眨個眼，甄鈺的鼻端頂到他的臉頰上，柔軟的嘴唇貼上來，不久吃到了牛奶的香甜味，一股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