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麼的。”
婦人提筆繼續寫狀紙,老秀才驚訝的發現,這婦人文采是不錯,而且基本遵循了行間狀紙十段錦的寫法,筆語、緣由、計由、期由、證由等皆面面俱到,像是各種老手似的,不由得發問:“你們戴家以前是做推官的嗎?”
婦人搖搖頭,卻面有驕傲之色,“我堂伯父官至兵部侍郎,正三品的京官。我父親在時是太僕卿,管著馬政,是朝廷九卿之一呢。可是後來——”
婦人輕輕一嘆,說道:“家族蒙冤,遭遇滅頂之災,我這個倖存的出嫁女學會了寫狀紙,四處喊冤,可是並沒有什麼用,夫家害怕被牽連,乾脆舉家遷回了荊州老家,丈夫科舉屢次不中,乾脆走了商道,公婆那時辱罵我是喪門星,恐怕就從那時候起,他們就起了殺心吧。我以為在家裡終日紡織針線、教養小叔小姑、孝順公婆就能有立足之地,沒想到退讓隱忍還是不夠,他們要朝我身上潑髒水,汙衊我是淫【婦。我戴氏品行高潔,如何會與一個終年流著鼻涕的傻子通【奸?”
“夫妻幾十年了,丈夫每次行商回來都謝我照顧家裡,替他孝順父母,可沒想到他早就在外頭娶了外室,已經兒女成群,他養著外頭一大家子,回來卻告訴我沒賺到多少銀子,要我勤儉持家!呵呵,我真傻啊,居然相信了,還把節省下來的銀子都交給他,要他在外吃飽穿暖,莫要生病了。”
“我們高密戴家書香門第,名節比生命還要重要,他們可以殺我打我,卻不該抹黑我們戴家的名聲,我要告他們,荊州衙門若不肯收狀紙,我討飯都要去京城敲登聞鼓鳴冤……”
婦人寫完了狀紙,再次道謝離開了。次日一早,婦人拿著狀紙敲響了縣衙的大鼓。衙役匆匆看了一眼訴狀,也很是驚訝,他將婦人引到一個大堂處,命她跪下,不一會,一個穿著道袍的推官走進來了,衙役說道:“你今日運氣好,這是我們衙門掌刑律的沈推官,鐵面無私,號稱沈青天呢,你有何冤屈,且向沈推官一一說來。”
此人正是金陵烏衣巷沈家的大少爺沈義斐,少奶奶王氏的夫婿。他是舉人出身,並沒有繼續考功名,而是去吏部掛名選官,在荊州府做了推官(類似現在的檢察長),專門管著衙門訴訟查案,沈義斐很喜歡這個工作,他家裡有的是錢,從來不收受賄賂,辦案鐵面無私,官聲清廉,所以在荊州府有沈青天的外號。
沈推官一敲驚堂木,說道:書*快*電 子 書“戴氏婦人,你狀告夫家,根據律法,妻子告夫婿公婆者,無論是什麼理由,都要先仗五十,你想清楚了沒有?”
戴氏跪地點頭說道:“小婦人想清楚了,狀告夫家,實屬無賴,只是女子貞潔大於天,為得清白,小婦人下油鍋滾釘板都不怕的,不懼五十板子。”
沈推官面無表情,扔下一個竹板,說道:“將原告先杖五十。”
竹板落在了戴氏腳下,眾衙役會意,命戴氏趴下,輪起棍子就開打,看起來棍棍生風,打的很慘,其實雷聲大、雨點小,五十板子下去,受刑者還能跪著回話。
這是歷年來形成的默契,若是堂上的上官將竹板扔到桌下或者遠遠扔到大堂門口,這五十棍子就著實打,若是竹板扔在受刑者身邊,就是手下留情的意思了。
五十板子打完畢,戴氏是個女子,還是有些吃不消,她是個異常堅韌的女子,咬牙爬起來,端端正正的跪著,盡力控制著身體不要東搖西晃,沈推官有多年判案的經驗,見多識廣,許多案子一看原被告兩房的陳述就將案情瞭然於心。此刻見戴氏談吐舉止,便知其有冤情——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和和一個傻子通【奸?
沈推官命衙役給戴氏膝下鋪了一個蒲團,嘴裡卻例行公事問道:“原告何方人氏?報上姓名來歷。”
戴氏忍痛說道:“小婦人是山東高密人氏,後嫁與荊州趙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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