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喪事來也便宜,不至於當場抓瞎,惹人笑柄。
王氏用手心磨蹭著雞心白玉佩,心一橫,將這個尋找了半生、花費無數銀錢、甚至不惜貪墨小姑的
嫁妝,引發她和沈韻竹姑嫂反目的玉佩扔進了滔滔江水。你死了好久,以前的我也死了,這三年我已經很少想你、想起以前在高密的年少往事,只想著家務瑣事,兒女婚事,我只是一個整日家長裡短、期盼著含飴弄孫的的普通婦人。我不配再擁有這個玉佩了,就讓它永遠沉睡在江水中,陪伴著早就沉睡的你吧。
在上京的路途中,王氏解開了困擾多年的心結。而此時此刻,沿著長江往西,湖廣佈政司的荊州府
就在長江邊上,一個穿著粗布衣服、頭裹著藍布帕子、渾身上下均無一點金銀首飾、村婦模樣的中年婦人從客船上了岸,此時夕陽西下,城門即將關閉,就聽見守門的軍士敲著銅鑼,用荊楚方言叫道:“要關城門鳥,快咔走撒(快點走)!我們還要回克七飯(回去吃飯)!”
婦人趕緊快步走著,順著人群湧進了武昌城,剛進門沒走幾步遠,就聽見城門轟然關閉,婦人沿著寬廣的街道往前走,四顧尋找著什麼,最終在一個街邊掛著代寫書信狀紙的小攤前停下腳步。
擺攤的是個老秀才,見生意上門,他殷勤的問道:“這位婦人,是要寫家書吧,寫一張紙,五文錢。”
那婦人搖頭說道:“不是的,我是要寫狀紙。”
老秀才說道:“狀紙就貴了,寫一張紙要三十文錢——你莫要嫌貴,若找訴師去寫狀紙,至少要收一兩銀子的。”
那婦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半舊的絲帕,從裡頭拿出兩文錢遞過去,說道:“都是不是,我想借用一下您的筆墨紙硯,自己寫狀紙。”
“不行不行!”老秀才連連擺手說道:“我擺了幾十年的攤了,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生意!”
那婦人行了一禮,說道:“求您老通融一回,若不是被逼走投無路,誰會孤身上衙門告狀呢。小婦人實在沒有多餘的銀錢了,我一介婦人,總不好露宿街頭,傷了名節,僅有的一點點錢財要留著投店住宿。”
老秀才見著婦人說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話,舉止嫻雅有禮,臉頰手指細白,不像是做粗活的農婦,難道是落難的官家女子?
“這兩文錢就算了,紙筆就在這裡,你拿去寫吧。”老秀才起了憐憫之心,讓出座位來,還在硯臺裡添了一點墨汁,婦人行禮謝過,說道:“將來小婦人若有翻身之日,定會報答老人家。”
婦人取了一支豬豪筆,在硯臺裡蘸了蘸墨汁,在一個荷葉筆舔處頓了頓,執筆寫起了狀紙,是一手
漂亮的簪花小楷,可是狀紙的內容卻異常殘酷、觸目驚心!
狀紙寫到一半,基本交代了前因後果,老秀才回過神來,說道:“你要告自己的丈夫、公婆?你可知無論什麼緣由,只要妻子告丈夫和夫家,要先挨五十板子,衙門才會收狀紙?”
婦人筆觸一頓,說道:“想當年我山東高密戴氏,也是世代簪纓是望族,後因堂伯父性格耿直,導致滅門大禍,我因是出嫁女,僥倖逃生。這些年丈夫長年遊商在外,甚少回來,我雖未給夫家生下一男半女,但是紡織針線一日不曾停歇,在家孝順公婆,將一對小姑小叔撫養長大,在村裡有賢德之名,可是丈夫為了給外室名分,汙衊我與村裡一個傻子通【奸,公婆與他同流合汙,將我關在柴房裡,兩日後就要開祠堂,將我浸豬籠溺死。小姑小叔還算有點良心,偷偷把我放出來,要我遠走高飛,從此不踏入荊州之地半步,可是——”
婦人強忍著眼淚說道:“可是我不甘心,我不怕死,人固有一死啊。可是我們戴家的名聲會受到牽連,若戴家的名聲被我玷辱了,死後怎麼有臉在地下和親人團聚呢?比起這個,皮肉之痛不算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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