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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刷官文的初衷,是讓訊息迅速地傳遍自己的控制區域,而且將解釋權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。可如果印刷了這麼多官文,但百姓認不出字,還是得讓士人來幫他們解讀,那麼先前印刷的努力就白費了。
只是普及識字這種事情,花的力氣恐怕並不少。
先前桓景在白雲塢,所有識字者、甚至包括士人婦女,都被徵用來教新軍士兵識字。後來又讓老兵帶新兵。即便如此,在兩年之內,識字者亦不過新軍內部而已。而今日若要在一州全境普及基本的識字,不用速成的辦法是不行的。
若是按原時空小學教材的做法,自然是先引入拼音,然後abcd一頓教完,再一個字一個字地認。可惜在這個時代,音韻和原時空有所區別,當時漢語遠不止四個聲調,故而現代拼音顯然需要做一番改造才能被大眾所認可。
更重要的是,拼音沒有權威支撐,教書計程車人更加不會認可這種鬼畫符,所以光是在潛在的老師中普及這一套方法,就得費挺大工夫。
不過,在這個時代,也並非全無注音的辦法,那就是所謂反切法。
反切法,就是用一個字的聲母去和另一個字的韻母組合。比如風字,是“房聲切”,也就是房字的聲母f和聲字的韻母eng組合在一起。
這種方法在東漢末年就已經被髮明,但一直只是在士族範圍內流傳,並未廣泛用於大眾。原因很簡單,若要用反切法,就必須至少有一定的識字量。
士族的子弟可以靠填鴨式的童蒙教育,將常見字灌進腦中,之後再用反切法識字。可是普通百姓從小大字不識一個,就根本沒法使用反切法。比如如果要認風字,就必須先認識房字和聲字,這就很難了。
同時,可以用作反切的上、下字太多,據後人統計,共有400多上字用作聲母,1000多個下字用作韻母。若是這些常用字字都學會了,那麼還需要反切幹什麼呢?
而且更加可怕的是,韻書的編撰並不統一,不同世家大族之間,每家有每家的“家學”。在有些掉書袋的韻書中,一線簡單的常用字,被炫技式地用複雜的字作切語,比如:“一”為於悉切;“八”為博撥切。這樣無形中反而提高了識字的門檻。
桓景一開始想到,既然各家韻書不同,那麼就選一個最權威的。《說文解字》是東漢的許慎所做,許慎乃大儒,所謂“經無雙許叔重”,為士族所知。照此推論,這本書多半也是被大多數士族認可,而且應該家家都有收藏。
抱著這種想法,他在白雲塢的時候,就經由商旅,從江東士族手中購入了《說文解字》。可當捧起竹簡的那一刻,反而哭笑不得:這個版本的《說文解字》並沒有用反切法注音。他不知道最初版本的《說文解字》並沒有注音,直到北宋時期,經過徐鉉等人的校訂,方才用反切法標上了音。
好在《說文解字》中對於漢字按部首進行了分類,所以稍稍降低了當初在白雲塢教學的難度。所以靠著改良的反切法加分類教學,桓景好歹教會了新軍最初的五百人。
至於後來戰亂頻仍,他忙著打仗,更是顧不上這些事情了,只能做甩手掌櫃。
但現在,桓景手上有了秘訣。他在張華留下的典籍列表之中,居然找到了“音韻”一部。在翻閱完相關章節後,他這才發現,張華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,居然整理了一套最簡的反切方案。
在張華的方案中,每種聲母只用一種字、而韻母一律選用原字,這樣就大大減少了反切所用的字元數,變得和拼音一樣,只不過每個拼音對應一個漢字而已。
而且,張華在每個用作拼音的漢字旁,標明瞭其簡化為幾筆的簡寫。比如聲母p,就被張華寫作“ㄈ”,還在一旁標明,“原字如居心叵測之叵”。桓景仔細一想,這簡直如日語的假名一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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