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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馳野抬手示意侍奉的人都出去,待堂內再無旁人時,才側過身,看著晨陽:“人若無過,何來的責罰。”
“屬下知錯。”晨陽額間的汗淌過眼睛,他說道。
蕭馳野沉默半晌,說:“這些年朝暉隨著大哥征戰邊陲,眼見軍職越來越高,不出五年,就該分府受封了。你們都是由老爹挑選出來的好兒郎,怎麼他朝暉有了那等殊榮,你晨陽卻還要跟著個混子等死。”
晨陽唇都泛了白,說:“屬下怎敢這般想?世子自有世子的好,可是主子才是我的頂天柱!朝暉與我是本家兄弟,大家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”
“你明白這個道理最好。”蕭馳野說,“兄弟鬩牆,同室操戈,那都是爛到了根子上,不需外人碰,自己先死了。你跟著我待在闃都,家裡邊都由朝暉照看。他妹子嫁給了禮部員外郎,逢年過節也是你給撐的孃家腰。想要建功立業,意氣上能爭,道義上卻得認,熱血肝膽才是好兒郎。你跟他比,怕什麼,急什麼?昨天的事情,朝暉做不出來,因為他要顧大哥的臉面。你做到了禁軍近衛首領,還要靠那點東西讓人信服,為著那點痛快,連你主子的臉也能讓人踏在腳底下踩。澹臺虎是中博出身,你知道,你照樣把他換到了昨日的差,為的就是讓他出口惡氣。怎麼了晨陽,你跟著我,已經混到須得這樣玩才能收服人心了麼?為了圖這一時的痛快,敗了你主子的威嚴也在所不惜。”
晨陽悔恨交加,垂著首說:“我對不住主子——”
“你對不住你自己。”蕭馳野忽然漠聲說,“想明白了再來輪值,這幾日讓骨津跟著我。”
晨陽怔怔地跪著身,仰頭看蕭馳野挑簾出了門。
* * *
沈澤川昨夜終於睡了一覺,這會兒立在馬車邊,呵著熱氣,看雪空中的海東青盤旋。
蕭馳野出門上了馬車,骨津接了馬鞭,看著沈澤川。
沈澤川沒瞧他,見簾子半開,蕭馳野衝他使眼色。
沈澤川登時如芒在背,院裡凍了一晚上的禁軍就看著他。他對蕭馳野笑了笑,還真上去了。
骨津駕車,馬車搖晃起來。
蕭馳野遞了個湯婆子給沈澤川,沈澤川收下時,他又用手背貼了沈澤川的手背。
“這麼涼。”蕭馳野說道。
沈澤川抬指撥開蕭馳野的手,靠著壁,抱著湯婆子。
蕭馳野說:“看著不大高興。”
沈澤川暖著手,說:“高興。”他看向蕭馳野,又笑著說,“二公子為我出了頭,我高興。”
蕭馳野說:“二公子誰也沒為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”沈澤川說,“眼下威勢已成,何時施以恩惠?我當近衛的日子所剩無幾,你要用,須得快點。”
蕭馳野看著他,沒作聲。
沈澤川微微仰起下巴,這是個類似放鬆的姿勢,他舒出口氣,頓了少頃,說:“御人之道,我不如你。沈蘭舟是個好靶子,擱在跟前既能防身,也能震虎,沒準兒還能暖床。這般一舉三得的事情著實難求,蕭二,你好厲害。”
車外人聲鼎沸,車內氣氛逐漸凝重。兩個人相距不過幾寸,卻又像是隔著天塹。車到地方時,骨津識趣地沒出聲打擾。
沈澤川手暖了,把湯婆子正正地擺回小案上,說:“就是可惜了。”
蕭馳野說:“什麼?”
“人人都以為你夜夜痛快,”沈澤川舔著齒尖,衝他緩聲說,“誰知道你蕭二還是個恪盡職守的柳下惠,別說給你|操,就是口水也沒沾過。”
說罷就要掀簾下車,誰知蕭馳野陡然鉤住他的腰帶。
“是了。”蕭馳野玩似的笑,“這麼盼著床上較量,我從了你。”
沈澤川說:“眼神這麼兇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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