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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該是以太后為首的外戚嗎?”
“渾小子醉酒!”紀綱惡道,“柿子挑軟的捏,只能找你了!”
沈澤川晃出自己的左手:“他在找這個,師父認得嗎?”
那掌心裡靜靜地躺著個陳舊磨損的骨扳指。
“軍中臂力強勁者常使大弓,拉弦須得戴著這種扳指。”紀綱端詳著扳指,說,“這樣的磨損,恐怕拉的還是離北鐵騎中的蒼天大弓。不過這個蕭二公子又不行軍打仗,他戴這個做什麼?”
* * *
蕭馳野悶頭睡了一覺,是被陸廣白給叫醒的。
“昨晚上你可以啊。”陸廣白也不避諱,坐在椅子上說,“才混了個差職,就去找人麻煩。我看既明剛出府,往宮裡去了。”
蕭馳野蒙著被子,喉嚨裡不舒服,說:“喝高了。”
“再過幾日,我們便都要離都了。”陸廣白語重心長,“你不能再這麼喝下去了,喝得功夫全廢,身體也垮了怎麼辦?”
蕭馳野沒回話。
陸廣白說:“昨晚在宴席上,他們那般誅你大哥的心,你也多少體諒他。他在離北軍務繁忙,心裡還惦記著你大嫂,如今又把你留在這裡,他不好受。阿野,人前誰不恭維著他,可個個都巴不得他哪次出陣別回來了。他為著這些人,還要年年帶兵奔赴戰場。他是不會說,可他總是血肉之軀,哪會不痛呢。”
蕭馳野掀開被子,長嘆一氣,說:“你說的這些我不明白麼?”
“你明白什麼?”陸廣白把手裡的蜜橘砸向蕭馳野,說,“明白還不起來給你大哥認個錯。”
蕭馳野接了蜜橘,坐起身。
陸廣白看他手上包著傷,沒忍住笑起來,坐椅上吃著橘子說:“招惹人家幹什麼?非得捱上一口才痛快!”
“我叫他唱個曲。”蕭馳野說,“他說我要他命。這人哪是什麼省油的燈。”
“你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跟個幽禁的囚犯在街上打架。幸好既明去得及時,不然今天又是滿城風雨。”陸廣白問,“傷得重嗎?”
蕭馳野抬手看了看,煩道:“他是屬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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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既明直到午後才回來,朝暉跟在後邊,見蕭馳野立在簷底下等。
“大哥。”蕭馳野說道。
蕭既明褪了大氅,朝暉接了。丫鬟捧著銅盆過來,蕭既明洗著手,沒搭理他。
朝暉回頭看他,說:“公子,今日不是去禁軍審查嗎?去拿了總督牌,晚上回來用飯吧。”
蕭馳野說:“大哥說去我就去。”
蕭既明拭著手,終於看向他,說:“昨晚沒讓你去,你不也照樣去了嗎?”
蕭馳野說:“跑反了,想回家的。”
蕭既明把帕子擱回銅盆裡,說:“去把牌子拿了,回來用飯。”
蕭馳野才出了門。
* * *
禁軍自打被撤了守都要務,從前的辦事房也變得門庭冷清。蕭馳野打馬過去,見著幾個短衣系纏袋的漢子圍坐一塊曬太陽擺龍門陣,又閒又懶的樣子,絲毫沒“軍”的彪悍之氣。
蕭馳野翻身下馬,提著馬鞭跨進院子。那院裡杵著棵禿頂松樹,積雪隨意地堆成堆,廊簷上掛著的冰凌子也沒人打,屋頂的瓦看著也該重整了。
窮啊。
蕭馳野繼續打量著四下,那牌匾上都掉漆了。他下了幾個臺階,到正堂,用馬鞭撩起了簾子,微微俯身進去了。
裡邊正圍爐搓花生的人頓時都轉過了頭來,瞧著蕭馳野。
蕭馳野在桌子上擱了馬鞭,提過椅子,自顧自地坐下了,說:“都在呢。”
周圍的人“嘩啦”地全站起身,那花生殼在腳底下被踩得亂響。他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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