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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就在?馬嵬坡？你就這?般沉得住氣?，不出來見我一回?？」

杜若笑?眉笑?眼覷著他，兩手熟練地拈著磋磨，看他火氣?一點點散了。

「你做你的正經事，我何必出來煩你？」

「啊？」

李璵腳趾指尖麻麻軟軟，聲氣?兒?都虛了。

杜若貼著在?他心口蹭了蹭，坦然道，「萬一你分了心，輸給太上皇，我豈不是抱憾終身？」

這?是——承認，接受？

「我要你長長久久地活著，做我的赤奴。」

◎405昨夜裙帶解，二

次日清晨, 李璵推開房門，見李輔國站在廊上，整個人灰撲撲彷彿蒙著一?層灰白?的?紗, 簡直大吃了一?驚。

「怎麼眉毛都白?了？」

「大約昨夜天寒, 結了霜。」

李輔國畢恭畢敬道。

「奴婢本是趕來?恭喜聖人杜娘子回來?了，怕驚了駕, 又瞧您沒叫人佈防, 就?守了半宿。」

「啊——」

李璵面若寒霜, 橫了他一?眼, 清清嗓子。

「朕怎會不佈防？」

他下巴點著街對面兩棟樓, 都是三四層高的?, 與?杜若住這間隔街相望，看得清清楚楚。

「那裡頭有人, 章臺沒跟你說嗎？」

杜若就?跟在李璵身後，聽見便皺了眉。

李璵知道她不喜歡被人盯梢, 偏當面揭破了，只得拉她手解釋。

「你不肯回宮, 就?我出來?瞧你, 人嘛, 半個不帶是不成的?，我叫他們躲得遠遠兒的?，不準讓你瞧見，好不好？」

頭頂上沒人出聲。

李輔國難耐地微微抬眼，滿臉洗耳恭聽的?神情?。

怪的?是杜若沒丁點不高興，邊笑邊在李輔國面上來?回掃射，「自然是宮裡方便，上回聖人說, 冊封了張良娣做皇后，這不是剛好？」

她扭頭問李璵。

「就?是給我留的?空兒吧？」

這要緊事章臺偏未向李輔國轉達。

他驚呆了，看兩人眉目相對，火花四濺，李璵年輕時動?輒搖頭晃腦百般嘚瑟的?勁頭竟又冒出來?，滿口?恭維，或是——專要在人前?顯擺。

「我娘子真?聰明，我娘子什麼都算得到。」

「再去要換兩身好衣裳，上回連脂粉都沒抹，白?叫看門的?看低了，人家還笑話你，冊了個布衣皇后。」

杜若笑儼儼地，不肯放過?李輔國。

「中貴人，煩你備辦些衣料首飾，鞋襪燻爐，我一?概沒有。」

李璵大手一?揮。

「隨便置辦兩身就?成，等回了長安，舉國供奉，缺不了你的?吃用！」

「聖人慢走?。」

杜若盈盈下拜，目送他下樓。

片刻，果然對面樓下來?兩個人探頭探腦墜在後面，至於李輔國，一?路走?一?路握著拳，是氣得狠了。

李璵喜形於色，喋喋囑咐，如數家珍。

「她自來?挑剔，在外頭吃了多年的?苦，朕便是不穿蜀錦了，也得給她安頓妥當，你記著，玫瑰花水，蜜合香，玉青澡豆，通通要置辦，東西問裴固舟要，再買幾個丫頭……嗨！」

李璵懊惱地喊了聲。

「偏是一?個宮女都沒留下！你又忙，沒空替她弄這些。」

李輔國還沒開口?，李璵已搖頭反悔。

「是朕糊塗了，總想著太子府的?人全散了，就?剩下你，一?碰到她的?事兒就?指派你，實則不應該，上回便當叫旁人去馬嵬坡，你先?回元帥府罷，耽擱半個月，公文夠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