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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使人愁。
徐勝倒是不愁,他正依著車子,憑著酒勁,藉著醉意,沉沉睡著。
愁的是車伕,也許還有那兩匹半老不老的的黃皮馬。
“晦人的雨。”車伕罵著,眼見那馬兒徘徊不前,只得狠狠地揚起了鞭子。
人不怕雨,但馬怕。人在車中,四周密閉,雨水自然不可侵入,車伕雖然半條身子伸在車外,但好歹還有一片頂棚。可馬兒就慘了,完全暴露在曠野裡,任憑那連綿不絕的雨水沖刷著。
“走,趕緊走,畜牲們怎麼如此不停人話。”車伕繼續罵著,眉頭緊皺。其實他這話說的實在有問題,若畜牲聽得懂人話又何至於被叫做畜牲?
不過車伕才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,他的心全不在此,他正為自身的情形擔憂呢。
雨這般大,看上去又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,如此一來,人困馬乏,道路泥濘,本來一日的行程,可能要推至兩天,甚至更久。多耽擱一些時間,就少拉一些客,少拉一些客,就少賺一些錢。
雖說徐勝之前給過他一兩銀子,已然遠遠超過了此程的花銷,可誰會嫌錢多,況且......
車伕滿面愁容地看了看那兩匹不算強壯、略顯消瘦的黃馬,心情愈加鬱悶。他真正擔心的是這兩匹馬的安危。
也許他跟這兩匹馬兒朝夕相處有了一些感情,但要往深處看,他對白花花的銀子顯然更有感情。與其說他心繫馬兒,不如說他心繫自己。這兩匹馬,還有馬兒身後的他剛剛買來的新車,幾乎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,是他安身立命的所在。如今馬兒淋了這麼久的雨,難保不會生病。生病事小,可若醫不好,死了,那可就不得了。
車伕盤算著,自己這些年來吃酒賭錢習慣了,著實沒攢下幾個錢,這兩匹馬但凡死一頭都是要了他的親命。
一匹馬雖說也能拉車,可他這瘦削的馬兒若是隻有一隻的話,和同行比起來,就完全失了優勢。若是連馬也趕不了了,他就只能去做佃農,租上幾畝地,給地主打工了。
想到這裡,他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趕馬雖不是什麼富貴道,卻也自足有餘,自己給自己做活,不必受誰的剝削。
“天也悠悠,地也悠悠,前世不可見,後世信難求。”雨中忽有洪鐘聲,一道清音沖天起。
大雨中,馬車前,一個破衣襤褸、揹著行囊、渾身溼透的老道士不知從何處竄出,放聲高歌。
“閃開,我還要趕路呢,要唱歌去別處,別礙著我。”車伕的心情不怎麼好,言語上也不太客氣。
“老哥雨下的大,容我到車中避一避可好?”這道士深鞠一躬,抬起頭來,看面容大約四十來歲,此刻雖說狼狽,但卻挺有些精氣神。
“不行,不行,趕緊走吧,你這一身泥濘,尋別處去吧。”車伕極不耐煩,神色不善。
“老哥,這百里官道哪裡還有其他避雨的地方啊!若是有,你們也不會這般急匆匆地趕路了。老哥就方便我這一回吧,來日我替你向無量天尊祈福。”這道士帶著哀求,很是謙恭。
“得了吧,去他的無量天尊。”車伕撇了撇嘴,一臉不屑,而後略一思索,沉吟道:“看你這個樣子也沒幾個大子兒,我就收你五十文錢吧,只要五十文我就許你在這車裡歇會兒。”
“那個...”道士一臉窘迫,有些為難地說道:“出家之人不帶盤纏,還望...”
“得了”車伕面色一沉,揚起鞭子就要驅馬。
“且慢”
徐勝從車中挑了個頭,先是看了看道人,又向著車伕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“官人”車伕面容瞬變,一臉客氣道:“
這道士一身泥汙,非要來車上避雨呢。”
“無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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