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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日,左桓摒擋好行裝,與蕭嬋她們一一道別。

蕭嬋還是那副碧幘俊兒的裝扮,左桓走前還將屋子破漏之處修葺,還將牆下的雜草也鋤淨了。

他跐著兩排白牙兒對她傻笑,道:“前先不知你是女子,多有失禮了。”

左桓指的是邀她一同洗身及當面脫衣之事。

蕭嬋回以一淺粲,道:“左兄說笑了。”

現在知道她是女子,逢上這一笑,左桓耳臉紅燙班然,哽吃了好一會才道:“此經一別,不知還能否再見……我……敢問姑娘芳名是?”

蕭嬋欲開口,不料繯娘閃身上前,將她遮蔽。左桓問完,自知唐突無禮,女子閨名,怎麼能隨意告知生人,瞥睹繯娘面上吝色,緊接著道:“日色只有小半天了,我也該走了,三位保重。”

蕭嬋堪堪露出半張臉,悄聲道:“左兄保重。”

說罷,左桓背上行囊,因循不定的離開了。

看著他的背影漸遠,蕭嬋憑著繯孃的肩,問道:“不能告訴他嗎?名字而已,繯娘啊,你怎麼和祖父一樣迂拙了呢。”

繯娘抬手要給蕭嬋一個腦鑿子。

蕭嬋笑吟吟辟易腦鑿子,繯娘哪捨得打她,只不過是作個狀。女兒家閨名豈能讓外人知,況且蕭嬋因貌名噪一時,這裡雖是僻地,但不能保證左桓未聞。若是昨日謊言被指破,就得絞盡腦汁搬挑,定然會漏洞百出,更讓人生疑。

“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了,知道與不知道,又有何區別呢?再說了,當初涼侯問翁主名字,可是問了三日翁主才道出來。”

“那廝本就是明知故問,且做真不知,隨便抓個人問也成,它就是想戲弄我。”

提起曹淮安,蕭嬋就心煩,哼哼不屑的回道。

繯娘輕摸她團團粉面,咥然道:“抹眼間,翁主都快十七歲了……長得可真像啊。”

“像誰?阿母嗎?可我怎麼覺得我與阿母一點也不似,倒是與祖母相像。”

尤其是眉睫之間,就如勾摹一般。

話說出口,繯娘沉吟追悔,只道:“或許是隨父吧,江陵侯也是祖母所生,隔代相像,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
“有些想祖母了……”蕭嬋悠悠道,“也想阿父,阿母……還有那隻兔子。”

她掰指算著,最後指不勝屈,便借繯娘手指用。蕭嬋把府上所有人與物都說了一遍,唯獨少了一人。

宛童提醒道:“翁主可是漏了蕭少侯?”

蕭嬋道:“阿兄說我一想他,他就會噴嚏連作,不許我想,所以想兔子且做是想他了。”

繯娘道:“我倒是忘了,到時候我們離開,阿郎留下來的兔子得捎上,家兔與野兔不同,難以在野外身存,轉睫間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肉食了。”

蕭嬋勾垂素頸,一番瞑然,道:“是該捎上,啊……左兄的兔子還沒餵食呢……”

隨即抓起一把果子揣袖中,繯娘又出言道:“那兔子與翁主還不相熟,小心些時,用筷子?著喂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蕭嬋有意捎上兔子一塊走,可兔子不願,當夜齧籠出逃,尋不到蹤影。

想來與它無緣,也就作罷。

曹淮安三回九轉做著與蕭嬋有關的夢。頭日夢裡,他孑然一人信步山林裡,忽然前方傳來一陣笑聲,循聲而去,只見白簾劈瀉。

眇視前方,竟然發現有一位女子。

他趕忙閃身辟易在大樹後,那女子一身醉楊妃色的輕紗坐在岩石上,長髮毰毸,打著赤彎戲水,她白若玉脂的腿微抬,停在了半空中,勾起足趾便惹來一隻蝴蝶。

曹淮安不禁嚥了一把口水,女子逐漸把腿挺高,褲管兒滑到了膝邊,露一隻纖細的小腿。定睛諦視,她腿肚下還有一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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