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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軍軍陣中一陣騷動,原本嚴整的佇列如海浪一樣向兩邊分開。司馬宣寧一邊跑,一邊將身上的盔甲脫下,張開雙臂。
“寧兒!”
羊獻容也顧不得桓景還在眼前,她脫下腳上的木屐,繞過桓景,踏著灞河河灘上的泥地,向司馬宣寧奔去。新軍軍陣中爆發出一陣歡呼,而長安守軍也以歡呼相對。
自洛陽一別後已是第五年,除了在端氏城下打過一個照面之外,母女並未再相見。這次久別重逢,二人竟然長時間說不出話來,只是久久相擁。
在母女相擁之時,桓景則在遊子遠的引導下,乘上青龍馬,走過從長安城中出降的軍隊。
“軍中留守之匈奴監軍已經盡數捉拿”,遊子遠為桓景牽著馬繩,坦然將後背露給桓景,以示效忠:“至於城中匈奴親眷,則在末將的監視之下。一切皆聽候使君發落!”
“甚佳!只是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但問無妨。”
“羊皇后是晉人的皇后,歸附我軍情有可原。劉曜以將軍為留守,可謂重用矣,將軍為何叛之?”
桓景半是提問,半是試探。自古以來,對於降將,主公都應留一個心眼;而當初劉邦在擊敗項羽之後,更是殺了當初放跑自己的丁公,來警示其餘降人不要像丁公那樣反覆無常。
若是為了錢糧而降的,那麼將來也會被錢糧收買;若是為了活命而降的,那麼也可能為了活命而投效敵方。桓景必須弄清楚城中軍隊投降的原因。
“看看軍中士卒的面色,可像是能吃飽飯的樣子?”遊子遠拿馬鞭向道旁的軍隊一指,桓景這才發現,長安守軍已經是個個面有菜色:“而使君自潼關來,想必知道呼延部的匈奴軍士能不能吃飽肚子?”
跟在隊伍最末的呼延朗聽得面色通紅:原來自從劉淵稱帝以來,匈奴人一向以同族為精銳,用來在戰場上一錘定音,而讓雜胡和晉人去做牽制守城填線之類傷亡大而並無戰功的事情。而相應的,軍糧也是優先供應匈奴本部的軍隊。
大軍出征,糧草先行,劉曜這一次出征,又一次將關中本來就不充裕的糧草再狠狠地壓榨了一次。現在哪怕是長安的守軍,也已經吃不飽肚子了。這樣一來,對於匈奴人的漢國,城中的雜胡和晉人反而是同仇敵愾起來。
“那麼,若是我們讓將軍的部下餓著了,將軍豈不是還要再把長安送給別人?”
桓景決定還是有必要敲打一下游子遠。
不料,遊子遠停步,回望桓景,並未表現出求饒之類的神色,眼神反而堅定起來:
“使君,我軍叛離劉曜的原因,並不只是吃不飽肚子。我們只是明白了,在漢國內,爭功永遠是匈奴人在先,而領糧食永遠是雜胡和晉人在後。餓肚子這種事情,決不會只是這一次,將來還會不斷重演。
“若是使君能夠像待晉人一樣對待雜胡和氐羌,那麼我的部屬哪怕餓肚子,也要跟著使君一起餓,又怎麼會把長安送人呢?”
桓景沉默片刻,只說:“若是足下的部眾都能做晉人,那麼我也自然會像晉人一樣對待他們。”
兩人接著前行,檢閱部隊,而待部隊檢閱完畢,遊子遠帶著軍隊駐紮城外,而新軍則開始了入城的儀式。
一路上,長安道旁擠滿了圍觀的人群。雖然兩年未見王師,然而民眾也未必很懷念王師,只是懷念過去的太平時光——元康年以來已經二十幾年了。
自從齊萬年之亂以來,長安沒有一天安寧日子,八王之亂中長安被兩度攻破,後來作為司馬鄴的首都,又被劉曜兩度攻破。而在劉曜竊據長安以來,氐羌的侵擾,無休止的徵兵,還有去年的蝗災和饑荒,都讓百姓苦不堪言。
如今見新軍入城軍紀肅然,還有小卒當街發放胡餅,市民都高呼萬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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