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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駁,王導按住了庾亮:“桓刺史股肱之臣,不是可以詆譭的。只是如此不尊號令,即使功勞再大,我實在擔心他會成為第二個韓信,無罪而冤死。”
庾亮嘟噥著:“怕不是第二個韓信,而是第二個苟曦!”
溫嶠裝作微醺,眯著眼睛,卻中眼縫觀察著兩人的舉動。王導和庾亮一個唱白臉,一個唱紅臉,只是想從自己試探出桓景對琅琊王忠誠與否麼?顯然沒有這麼簡單。
但一時沒想到辦法回應,也只得低頭喝酒。
他猜不透這些僑姓士人的動機,但從他們過往對琅琊王身邊從事中郎們的態度來看,僑姓作為一個整體,與琅琊王的利益未必相和。那麼他們在試探桓景是否服從於琅琊王的同時,並非就一定忠誠於琅琊王。
也就是說,他們在擔心,若是將來與琅琊王有衝突,桓景會站他們,還是站琅琊王。他們擔心的,恐怕反而是桓景南下勤王。
想到這裡,溫嶠不寒而慄:琅琊王尚未繼承大統,建康城中內鬥的種子早已埋下了。更可怕的是,自己作為外人,竟然不知道爭鬥雙方到底在爭什麼。在這個時候,自己應該怎麼表態呢?
這麼思考之間,兩三杯酒已經下肚了。
溫嶠佯裝酒醉,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,一手揪起庾亮的衣領,一手對他指指戳戳,庾亮體弱,竟一時掙脫不開。正當眾人莫名其妙之時,溫嶠破口大罵:
“你算什麼東西,敢這麼說桓……刺史!桓刺史的兵是自己招的,糧食純粹靠當地徵糧,與朝廷無涉。若是桓刺史想反,早就反了,怎麼會拖到今日?如果誰敢在建康造次,我桓刺史帶著天兵天將,不過旬日就能斬了逆賊的腦袋。”
此話一出,庾亮大驚,筷子都跌落在了地上。桓景確實既不需要糧草,徵兵也是自己徵,若是理解為一種敲打,也未嘗不可。
“逆賊就是你小子嗎?”溫嶠將庾亮順勢扔在地上。
接著他奮臂攘袖,吵嚷叫罵,完全擺出一副酗酒鬧事的姿態,幾乎把畫舫當成了鬧市。王導皺著眉頭,悄聲問一旁的謝鯤:“溫太真這是怎麼了?”
謝鯤搖搖頭:“太真最大的毛病一是好慢語,二是酒量少,酒品差,所以酒後多有失態。今日就不該讓這廝喝這麼多酒。”
溫嶠年輕時就因為喜歡罵人與酒後失態出名。現在這麼一鬧,卻讓王導分辨不了溫嶠到底幾時開始喝醉。什麼桓景帶著天兵天將殺逆賊之類顯然是誑語,那麼桓景發誓不過江東這種事情,到底是真的,還是溫嶠胡說八道呢?
罵了一通之後,溫嶠醉醺醺地癱在地上,似乎睡著了。王導怕他再鬧將起來,不敢上前過問,只是讓這個狂士躺倒在地上。
溫嶠當然只是裝醉而已,但這樣一番撒潑之後,他已經確定庾亮心裡有鬼,王導肯定也逃不了干係。面對這樣一群精明的僑士,琅琊王說不定會有被架空的危險。
無論如何,這麼一鬧,現在倒是這幫人精猜不透自己的態度了。
溫嶠睡了一路,藉著狂士的名頭,加上桓景使臣的身份,其他名士也不敢拿他怎麼樣。如是直到烏衣巷,他伸著懶腰起身,眾人反而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派頭,都不敢再來故意試探了。
畫舫飄飄蕩蕩,終於抵達烏衣巷旁。溫嶠透過眼睛眯縫所見的烏衣巷,竟然豪華有如南塘。看來僑姓士人是真的發達了。
“請溫生去客屋暫歇,數日之後,可一同前去勸進。”王導好聲撫慰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溫嶠回頭瞥了一眼:只有這個畫舫還是一年前的那一隻,連壁畫都沒變過:還是正面的漢高祖斬白蛇圖,和背面的綠林軍入長安圖。
他沒有細想,就下了船,直奔王導府上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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