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須知歷史上,上海在光緒年間出現的第一所現代教育理念的小學,亮點也是男女同校,並且在教授國文、勞技課程的同時,開設數學與物理課。
既然清末可以做到,明末為什麼做不到?
明末中國的人文素養、開放心態,以及對於西來科學的接受度,本就更接近現代。
姚氏帶著鄭海珠巡視完,在蕉園中的會客廳飲了杯茶,學校的管事曹敬亭來請。
“鄭姑娘,姚先生,守寬頻著貴客,已往北園藏去了。”
姚氏問道:“阿珠,可是你說的那位宜興才俊?”
鄭海珠放下茶盞:“正是,走,去見見。”
……
北園,藏。
鄭守寬手中摩挲著一把紫砂壺,目光卻始終放在立於書架前的青年公子身上。
姑姑前些時日從月港回來後,聽說紹興的兩位張公子元宵節後就將承諾的藏書送到了,立時就打發自己去宜興做一樁事。
鄭守寬已經十三歲了,再是崇拜姑姑,也要先問清原由。
起先,姑姑鄭海珠的說法,令鄭守寬將信將疑,覺得有些力亂怪神的意思。
不料到了宜興,按著姑姑的指點尋上門去,竟真有那麼一個人,一聽自己將幾本藏書的名字說了,那人便爽快地坐船來到松江。
此刻,那位被請來的青年公子,面上的神態,教鄭守寬想起一句俗語:老鼠掉進米缸裡。
恰這時,樓梯聲響,鄭海珠和姚氏款步上到書閣中。
“我姑姑和姚先生到了。”鄭守寬笑著站起來。
青年公子也轉過身,準備見禮,手上攏著一本唐順之的《武編》。
鄭海珠乍見他真人,果如正史所載,面似冠玉,頎長瘦削,一派書生模樣。
她上前問道:“足下可是盧公子?”
那人本以為,鄭守寬口中的“姑姑”既有書院這般產業,又為朝廷出面公販,定是位威嚴長者,不曾想,眼前女子看起來只比自己大三四歲不說,姣好的面龐上也沒有半分凌厲逼人之氣。
男子從怔忡之意中醒來,忙作揖道:“在下宜興張渚鎮,盧象升,見過姑,姑……”
他原準備跟著與自己年紀相彷的鄭守寬一起,敬稱一句“姑姑”的,但對著這樣一張青春的面孔,哪裡還好意思叫得出來。
只得改口為“姑娘”,繼而卻是不知為何,竟覺著雙頰微熱,有些侷促。
鄭海珠則大大方方地向盧象升引薦了姚氏,又命侄兒將送給黃尊素的紫砂壺交予姚氏。
然後,她才細訴道:“盧公子,我雖為女子,機緣巧合,結識的友人,頗多武將豪傑。當初紹興張氏欲贈書時,我便向他們討要各樣兵書,不只為獵奇,更因慮及,如今遼東建州女真酋長自立為王,恐怕已不是我大明癬疥之患,後輩們也當多讀兵法。未曾想,連續數晚夢見自己在佘山嶽爺爺廟前,嶽爺爺對我說,宜興有個村子,乃盧氏一族世居之所,族人文武兼顧,族內有位叫盧象升的公子,特別愛研習神樞鬼藏,你不妨請他來讀這些兵書。”
鄭海珠說到此,走到書閣窗邊憑几上所供的岳飛像面前,拜一拜,才又轉向盧象升,語調沉緩道:“此番緣由,想必我侄兒去請公子時,已言明,但今日,我仍要在嶽爺爺跟前,再說一遍,好教嶽爺爺知曉,我們這些後人,敬他信他,將他說的每樁事,都謹遵謹記。”
這番寫起來神神叨叨的文桉,鄭海珠在從月港回來的船上,模擬了好幾遍,早已不會作為一個無神論者而笑場。
此刻當臺詞念出來時,不說演技炸裂、影后附體,也能靠著兩分質樸、三分康慨、五分虔誠,令懷有神明崇拜和託夢情結的古人們,將自己所言信個八九不離十。
至少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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