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畏天,不畏祖宗、不畏人言,是無恥之極,治理天下居然不怕百姓議論,居然還打著‘為百姓謀福’的旗號,簡直是無恥之尤,須得將那群無恥之人徹底清算。
朝政因朔黨、洛黨爭鋒,無心政務,呂公著卻要做和事佬,只想不要阻塞言路,便默許兩黨攻忓不止——子瞻兄,你說,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?”
蘇東坡默然。趙興一擺手,示意:“錢大人醉了,來,扶他下去。”
錢勰在往下走,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——說到朝內黨爭執不休,其實他還忘了說蜀黨,而蘇軾正被蜀黨奉為黨首,蘇軾下到地方之後,蜀黨並未散去,他們圍攏在會計大師蘇轍周圍,顯得比平常更有攻擊力。所以,錢勰這份對黨爭的牢騷,其實已經涉及到了蘇軾,他話一出口已經覺得後悔,恰好趙興說他醉了,他借酒意掩飾,順勢由著僕人攙扶下去。
蘇東坡卻還不想走,夜深人靜,正好說話,他也學著錢勰的樣子眺望江對岸,問出了錢勰剛才的問題:“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?”
蘇軾的牢騷不是為了錢勰。錢勰不是由於黨爭而被趕出京城的。他是因為弄虛作假,虛報政績而遭到彈劾。
錢勰年初上書朝廷,說開封府所有監獄都空無一人——即沒有罪犯了。中書執政大臣立即彈劾錢勰虛報成績,沽名釣譽,藉機抬高自己的地位。
隨後,中書責令錢勰就自己的上書作一番檢討,並命令大理寺、刑部對這一謊報政績案進行調查處理。但太皇太后卻對中書執政大臣的意見打了折扣,她批示道:開封府的罪犯從來就有休假日,錢勰等上書所謂監獄空無一人,恐怕是司法機關並未移送犯人到開封府監獄之中。錢勰等人無非是想借機教育天下百姓,有利於全國的治安秩序。如果執政大臣擅自作主,判處錢勰等人罪名恐怕有傷教化,不利於事情的順利解決。
但中書執政大臣不依不饒,太皇太后不得不作出讓步:開封府知府錢勰被貶越州(今浙江紹興),倉部郎中範子諒知蘄州(今安徽蘄春),提點河北兩路刑獄林邵知光州(今河南潢川),三人還分別被罰銅二十斤。由此,錢勰被貶出京城。
趙興沉默許久,見到蘇軾始終沒有起身的意思,他只好回答蘇軾的問題:“沒有盡頭!天下者,一人之天下也。在此等體制下,全天下都想討好一個人,所以他們爭寵獻媚,只為了得到這一人的賞賜。所謂‘為國為民’的口號,那不過是一種獻媚術而已,這種媚術是針對官家的,對百姓則變成詐騙術……
哼哼,說王荊公為了百姓而變革,滿天諸佛都笑了。他拿來哄官家騙百姓的東西,咱沒必要上當。如今王荊公已去,現在該張荊公劉荊公呂荊公了,他們所作的、必然還是拿‘為國為民’的幌子,討好獻媚那天下第一人,順便詐騙天下百姓的腰包。這真是一場大戲,你方唱罷我登場——體制下,僅此而已,絕無例外!”
“難道這一切無可改變?難道我們一點辦法沒有?”蘇軾難以置信。
趙興又沉默了,許久,他方說:“其實,面前的一切都不算什麼,這是我們邁向商業社會的時候,與舊有的農耕文化發生的必然衝突。實在不算什麼。在遙遠的歐羅巴,他們已經進入商業社會三千年了,但依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,我們才進入商業社會多少年?
現在的社會問題,已經遠遠比過去少了許多,也好了許多,甚至有可能比以後……嗯,我是說現在的一切醜惡,原本是社會轉型期間的必然曝光,只要給我們時間,終有一天,我們會燦爛的令人不可仰視……然而,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:神佛還會給我們時間嗎?”
蘇軾已經喝多了,冷風一吹,他有點暈眩。趙興的話裡頭含有很多新詞,醉意朦朧的他無法弄清楚,但大概意思懂了。他把趙興的話當作了鼓勵,就在這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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