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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懂怕什麼?”蒼霽抬手攬了阿乙半肩,說,“我給你瞅了一個。”
阿乙心驚肉跳地看向前邊,山田正好望過來,他頓時炸了毛,一蹦三尺高:“狗屁!我不從!”
屋裡靜了片刻。
浮梨說:“……你說什麼胡話呢!”
阿乙已經毛骨悚然了,他見這屋裡的人都跟不懷好意似的,心下越發覺得是他阿姐要給他說親。他撒腿就想跑,蒼霽手臂卻像鐵鉗似的攔著他。
阿乙慌了神,“撲通”跪下,抱住浮梨的大腿,情真意切地大聲:“姐!我不要做斷袖!我毛還沒長齊呢!
第116章 異象
這一屋子的人,浮梨踹也不便踹,只能硬擠出聲:“風吹傻了麼?逗你的話也信!”
阿乙猶自不信,拖著浮梨的腿,問:“那你們湊來做什麼?這兒偏僻!沒什麼重要事,你們斷然是聚不到一起的!”
浮梨話也不好當著山月和山田的面說得太清楚,想打個馬虎,阿乙又仰著臉非要問個所以然。她頭疼得很,沒忍住,往阿乙背上招呼了一把。
“你給我站起來!”
阿乙說:“我不。”
浮梨對他沒奈何,說:“左右不是給你說親!這兒方圓十里都沒適合的人家,況且哪個姑娘受得了你這個樣子?多大了,整日都不知省事。站起來!”
阿乙麻溜地站起身,他拍著錦袍,說:“不是就不是,說給我,我心裡也好有個打算。有些話我一定要先講。”
“洗耳恭聽。”蒼霽說道。
阿乙瞄了眼山田,說:“我不是斷袖。”
山田正端著山月給他備的甜湯,聞聲攪了攪,終於回過味來。他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,尾巴撅上天了,頂著層人皮便疑神疑鬼。他舀了棗吃,連個眼神也沒回。
阿乙來了自是熱鬧許多,山月也喜歡他,常把他叫到身邊去。阿乙得了他阿姐的口風,便每日耐著性子陪著。山田不知猜沒猜透宗音的身份,對山月幾乎寸步不離。
沒幾日就過年了,眾人就在宗音的院裡小聚一番。淨霖用得不多,待要散時蒼霽已經起了酒熱。兩個人出門要離去時,蒼霽忽然靠門框邊不肯挪腳了。
“你牽著我。”蒼霽說,“外邊黑得很,風又大,我路上害怕。”
後邊捧著大氅的阿乙登時黑了臉,他說:“大哥,你喝迷糊了吧?你徒手拆人最是厲害,黑算個雞毛。”
蒼霽“嘖”一聲,回頭嫌棄道:“你尾巴上的毛齊了嗎?我要你閉嘴。”
“大哥你義薄雲天英俊瀟灑。”阿乙胡亂塞著詞,“過年給個壓歲錢吧?”
蒼霽拋給阿乙一把金珠,阿乙說:“誰稀罕這個?我要的不是這個。”
蒼霽有點興趣,問:“那你要什麼?”
阿乙鬼鬼祟祟地往後探身,見他阿姐帶著山田還沒從廚房裡回來,才湊到蒼霽跟前,說:“你是我大哥對不對?”
“有話趕緊。”蒼霽說,“我回家還有熱炕頭。”
阿乙說:“那你要給我出頭!我們拜了把子就是親兄弟了!就那小子,大哥,他在京都跟我一架打到了西途城,要不是中途我瞅著趕不上時辰溜了,我倆這會兒還在路上堵著呢!”
“你倆什麼過結。”淨霖站雪中說,“講清楚。”
“他騙我錢。”阿乙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“撒謊的時候先把尾巴擼直。”淨霖冷冷道。
阿乙怏怏不樂,說:“可他真打了我啊!淨霖,你不知道,他手裡握的東西根本不像凡物,砸過來是真見血。”
“這小子。”蒼霽喝了酒聲音發沉,他目光往邊上的屋子轉,緩慢地說,“確實古怪。”
“我就覺得他有問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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