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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豈止是煞星!”廚子苦著臉,“我這半生的名,也盡數丟了毀了!這哪是煞星?這、這分明是個……”
夥計擇著袍角擦淨手,抬腿幾步上了階,“噔噔噔”地到了樓上。阿乙擱了筷,說:“叫人繼續做!”
這夥計近幾步,說:“做什麼菜?貴主給個名兒。”
“沒名字。”阿乙側目打量他,見他面容英氣,卻身著粗布麻衣,便說,“你不是廚子吧。挨著你什麼事?叫廚子來!”
這夥計不慌不忙,說:“我給師傅打下手,學了五年,能掌勺。師傅不方便,我給您做。”
他說完轉身下了樓,進了後廚,也不要人幫忙。阿乙漱著口,還真要看他能做出個什麼東西來。約摸幾柱香的時間,夥計便盛著托盤上來了。
他將碗筷一擱,對阿乙說:“您請。”
阿乙嗤聲:“陽春麵算什麼東西。”
“什麼東西。”夥計說,“嚐嚐不就知道了?”
阿乙叫他神色鎮定,言辭篤定,便拿了筷,說:“爺爺賞你個面子。”
阿乙低頭嘗面,那面一入口,鹹味直衝而來,齁得阿乙掩口要吐。誰知這夥計一腳蹬了椅座,阿乙竟動不了椅子。
“有話慢慢說。”這夥計說,“我名叫山田,就在這兒候著您!”
阿乙管這人叫什麼!他除了在蒼霽手裡吃過苦頭,哪還讓人欺負過?更別提這山田瞧著還是個凡人。
阿乙一掌襲案,桌面“咣噹”一聲震,被阿乙推出幾尺遠。他腳下一翻,猛地從椅上躍起來。山田稍錯身,將椅子陡然掀起,朝阿乙劈頭砸下去。阿乙凌空一抽,椅子聞聲兩瓣,山田門面受襲,他竟連退幾步。
底下跑堂的喊:“山哥!你棍在堂沿上放著呢!”
山田立刻疾步而去,腳尖挑起桌底下不惹眼的一根棍似的東西。阿乙沒將他放在眼中,徒手接了一棍,怎想他竟撐不住這力。
“好身手。”阿乙閃身踢翻椅子,冷聲說,“這布里包的不是棍子吧?少說也重千斤,趕得上醉山僧的降魔杖了!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山田翻棍就打,說:“我名叫山田,東海之濱的窮漁家!什麼人?普通人!”
浮梨正扶著山月往外走,忽地心跳幾下,聽著山月問:“梨姐姐也有個弟弟啊?我家也有一個。打小就在外邊混,練家子,天生異力。”
浮梨說:“我弟弟……混賬得很,嬌縱慣了,最是目中無人。”
“小子火氣大。”山月下著階,“小山生的時候正逢大雨,村都要給淹了。我爹孃都覺得他活不了,說來奇怪,那雨雖下得大,卻像是給他留了幾分情面。往後好幾年,一遇著大雨天,小山都說那是他兄弟。你說可笑不可笑?家裡分明只有他一個弟弟呢!”
浮梨也笑,說:“喚做小山嗎?我家的名叫阿乙,小時候也愛信口胡謅,彷彿天下沒有不是他朋友的人。”
兩個人笑了一會兒,浮梨便扶著她在院裡繞了幾圈。
第115章 說親
蒼霽與淨霖時常來探望山月,年關將至,山月的行動愈來愈不便。一日倆人與她稍話家常,她便有些神色懨懨,瞧著精神越漸不振。
“眼下已有八個月。”浮梨對宗音說,“直到臨盆,一刻都不能疏忽。她懷的是條蛟龍,到時不論如何,你都要阻住人。近一月我時常與她說話,宗音。”
宗音將目光從視窗轉過來。
浮梨說:“我雖然不懂人間情愛,也曉得兩情相悅。她全身心地信著你,你萬不要辜負了她。”
宗音說:“你待此次生產有把握嗎?”
浮梨猶疑片刻,說:“……若是無人打擾,便能全心專注。”
“好。”宗音拂開面前碎雪,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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