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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浸的都是冷汗。
蒼霽抄了椅子,坐在一側,穩身不動了。淨霖的汗水津津,逐漸連身下被褥也浸溼,好似寒冰融化一般。他的呼吸越來越淺,最終竟似如停止。
渡境如闖鬼門關,成與不成,全在自身。淨霖多年修道,以往渡境皆順理成章,具是因為他心如止泓,劍意灌身,故而屢戰屢勝,能夠勢如破竹。但所謂臻境便是要歸塑本相、摒棄雜念,淨霖如今南下急切,所持的“心如止水”四個字也不能與從前相提並論。
淨霖不覺危機,他的神識遊於靈海虛境之內,見那“門”已大開,他卻入的艱難,是他此刻道義不純,還是他如今劍意消減?
淨霖自省許久也不得要領,他繞門而行,身體被靈氣鼓動地陣陣作疼,好似繃於弦上,卻又飛擲不出。靈海已經滿溢而出,卻又生生被卡住了通往更為浩瀚的渠道,使得他仍舊不能踏入臻境。
淨霖的身軀涼至冰手,城中血霧未褪,秋夜溼寒,他身下潮溼的被褥竟漸漸覆霜結冰,連發稍都被霜染成斑駁白色。
淨霖的神識雖不知寒冷,卻開始變得思慮遲鈍,難以集中精神。他盤腿而坐於靈海之間,極力尋找著那一點契機。
城外殊冉原本化獸吞吐,將血海溼霧含於齒間再納舒向別處。他原身巨大,一口吞吸下來能吃進貪相邪魔,可他不比蒼霽,轉頭依然是要吐乾淨才行。
玄陽城城門緊閉,九天門弟子飛身其上,將先前的屍體處理乾淨,以免再生邪祟。領頭的這位眺望血海,因這夜色深深,所以只能望見貪相與兇相的輪廓,它們起伏在血霧深處,不知為何寂靜無聲。
弟子睜眼痠脹,他不禁揉了揉,再度望去。這一次見得血海間凌起一影,碩大無朋,竟遠超殊冉。弟子眼見那巨影隨浪跋涉,晃動著跨向玄陽城。
“好生古怪。”弟子傾身細觀,“這是何物?不似貪相,也不似兇相……”
他聲音才出,便見那巨影驟然撲身,化作蓋天腥臭的海浪,一瞬間便砸至眼前。
“佈陣阻——”弟子扭頭呼聲一滯,整個人身倒凌而出,被血浪裹纏淹沒,只聽見幾下嚼碎骨頭的“咯嘣”聲,便也融於血海之中。
殊冉霎時張口,卻吸風不得。那巨浪已經拍打下來,將殊冉砸了個劈頭蓋臉。巨獸引天長嘯,渾身立即爬滿貪相,眨眼間被撕咬得退身而倒,翻撞在牆壁,使得整個牆面靈符抖動。
殊冉背上被撕開皮肉,他吃痛回撤,拽下的貪相化風糾纏而來。他跌滾在牆頭,已被咬得奄奄一息,接著腥水漫湧而上,他被迫吞嚥了幾口,隨著血水一齊被衝翻下去。那城門登時被邪魔擠爆飛擲,整個牆面“砰”聲坍塌。
殊冉喘息幾聲,化成人形避魔,扒住牆頭嘶聲而喊:“帝君——!”
蒼霽一掌貼在淨霖後心,渾厚之力如同熱潮流竄,烘得淨霖髮梢滴水,冰霜消退。他靈氣探入,謹慎地繞著淨霖靈海而察,不能唐突介入,反倒易生變故。
淨霖的靈海猶如寒冰臘月天,連團騰飄逸的靈霧都如冰凝結,靈海呈現出湧向“門”的靜滯之狀。
蒼霽的龍息團聚於淨霖的靈海之下,穩固著他不會外洩。本相的位置已不見咽泉劍身,而是浮轉著淨霖掌心那朵佛蓮。蓮瞬生瞬謝,花瓣凋盡又立刻重生,好似生死縮影,將命途歸於剎那之間。它每生一次,便蘊含淨霖一悟,生生不息,又象徵淨霖所悟甚少,永無盡頭。
蓮心現出襁褓,蒼霽目不轉睛,見襁褓間的嬰孩兒掌心含蓮,便知此乃淨霖。淨霖漸長起來,掛著兜肚,扎著沖天小辮坐在蓮中,手持撥浪鼓聞聲而笑。接著形貌又變,稍拔了個頭,成了五六歲的小孩兒。只見他衣不蔽體,撐坐蓮中滿目嚴肅,掌中蟈蟈聲聲叫喚,淨霖握拳猶豫,攤掌放了。蟈蟈一蹦,化作青光縈繞,淨霖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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