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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停在狐狸身上。他突然就滲出些乾澀的淚來,他微張口,急迫地喚:“千……”
千鈺咬得唇間血爛,狐狸拖著鏈銜在他手腕。左清晝已躺平,枷鎖釦得他腕間白骨凸顯。他橫在亂屍碎石間,潦草得不像左家郎。千鈺含著他的血,拖著他往碎石外走。左清晝的身體滑動,蹭出血又拉長。
左清晝氣若游絲,他眼前漆黑一片,已經看不見千鈺在哪兒,但他裂開的指碰到了千鈺的皮毛。那油滑柔軟的毛,隨著千鈺的用力蹭在他指尖,像一團雲,只留在他這裡幾個春秋。
左清晝神已漸散,他舌頭攢力,促聲喚:“……千鈺啊……”
千鈺拱在他掌心,左清晝微仰頭。千鈺溫熱地抵在他額間,溼漉漉的手掌抱著他的頰面,俯首親吻著他的眼。
左清晝貼著千鈺的膝頭,慢慢說:“……去……”
千鈺失聲嗚咽,他晃著頭抱緊左清晝,說:“我往哪裡去?我必不會離開你。”
左清晝指尖點在千鈺腕間,輕輕推著他,驅趕道:“……你去。”
千鈺貼著他的頰,固執又無助地搖頭,說:“我要與你在一起,我要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,我不要離開你半步。”
左清晝唇齒輕動,他沙啞、斷續地嘆息。千鈺的淚滑在他頰面,左清晝氣已絕,千鈺仍作不知。他瘸著條腿,拖抱著左清晝上半身,喃聲:“我認得黃泉路,我必追得上。你待我片刻,我將尾巴斷於你,你我共生一命,你我永不分離。左郎……我的左郎並世無雙……誰也帶不走。”
梧嬰的斷喝忽鎮於虛景,淨霖見千鈺化狐銜起左清晝,還未往下,便聽銅鈴急促,蒼霽猛落於身側。
“此境已碎。”蒼霽的手掌撫遍淨霖的後背,見他安然無恙,方才正過淨霖的臉,在破碎的瑩光間喊道,“打傻了?淨霖?痛不痛?”
淨霖用手背貼著蒼霽的頰面,被他的溫度喚回神識。
蒼霽捉住淨霖的手,說:“喂。”
“我們猜錯了。”淨霖迎看碎光,左清晝的面容如夢消散,他說,“這一苦不是千鈺,而是左清晝的放不下。”
第50章 虛實
虛境碎光如雨,落在肩臂消融成夜,匯於天地。蒼霽還捉著淨霖的手,放眼周遭,終於重見京都。他們像是做了一宿的夢,立在人海燈火中,相對持手。
嘈雜如潮漸覆入耳中,兩個人同時收手。蒼霽的掌心若有所失,他說:“……這便完了?”
“銅鈴未響,也未離開。”淨霖回身,在人群間尋覓,“此事仍未解決。”
“我們入境時還是一片狼藉,這難道還是虛境?”蒼霽跟著淨霖,撥開人。
淨霖環視人面,道:“此處真實,皆是凡人,不是虛境。但京都不同於別處,不可以尋常而度之。”
“你往何處去?”蒼霽再次捉住淨霖的手腕,斜步擋開他身邊的路人,就這樣夾出空隙,不叫別人碰。
淨霖目光滑過蒼霽握著的地方,卻沒有掙開。他說:“去客棧,千鈺認得那九尾,她必知曉後事如何。”
“筆妖和楚綸又該如何處置?”蒼霽說,“筆妖私改了命譜,左清晝因此生出‘放不下’,難道便容筆妖這般做下去?”
“樂言的緣在楚綸身上,而楚綸的命系在左清晝的命譜上。查清楚左清晝的死,楚綸的事便也清晰。”淨霖輕晃手腕,帶著蒼霽往回走。
“我有一事想不通。千鈺既能化形,想必修為已成,那般情形,他就是殺了人又何妨,為什麼要縱容如此?”蒼霽問道。
“你我在境中皆不能調轉靈氣,想必銅鈴意有所指。”淨霖說,“千鈺被囚木籠,鞭痕不似常人所使。”
淨霖停頓稍許,略貼近蒼霽的耳。
“銅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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