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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死後經人草蓆一卷,丟入亂葬崗。什麼才學名聲,皆葬黃土,並且命譜上清清楚楚地提了另一位姓左的高才為狀元。
筆妖越見楚綸宿夜苦讀,心裡便越不好受。他本欲告之楚綸,又屢次咽回去,因為楚綸人如春風,筆妖私心願與他待在一起。
眼見冬日已至,楚綸已經打點門院,以待春時。可他收拾妥當的行李總被偷藏,所剩的銀兩也會無故消失。
一日,楚綸立筆喚他,道:“我春時將沿江上京,你可有打算?”
筆妖骨碌碌地滾去一邊,變作少年盤腿坐在桌上,說:“你何苦要去那麼遠的地方?便留在家中,我陪你玩。”
楚綸說:“科考在即,不能不去。”
筆妖明知無濟於事,仍說道:“你已名冠東鄉,何必再苦求那功名利祿?”
“功名不論,報國無門。”楚綸移著腿腳,冬日時常疼痛,他蓋上薄襖,說,“我寒窗苦讀十餘年,只望來日能有一用。”
筆妖興意闌珊,他攥緊紙頁,探身問:“即便死也行嗎?”楚綸一愣,筆妖立即嚇唬道,“京中有許多妖怪,皆是大妖呢!他們專喜你這樣的讀書人。”
楚綸問:“你也是大妖怪嗎?”
筆妖點頭:“我從前的主人是九天頤寧賢者,我當然是大妖怪了。”
豈料楚綸聞聲而笑,他雖時常溫和,卻難見這樣的大笑,似如陰雲破開。
“如都是你這般。”楚綸說,“我便更想去看一看。”
筆妖覺得楚綸目光柔和,探出的身像是被紮了回來。他背手負氣地說:“你不明白……你不明白的!慎之,聽我一言。”
“你叫我慎之。”楚綸端身平視他,“我又該如何喚你。”
筆妖松下腿,坐在桌沿,側對著楚綸,不許自己瞧他的眼,只含糊地說:“我名叫樂言。”
楚綸去意已決,樂言懂又不懂。他整日跟在楚綸身後,變作筆也要叨唸許多。楚綸耳朵磨繭,連睡夢裡都是樂言在側立著筆頭苦口婆心。
同鄉常見楚公子行走幾步,又回頭捉筆,要與那筆說上許多話。他們越漸驚悚,只覺得分外佩服,佩服楚綸瘋至如此境地,都不忘赴京趕考。
不論樂言如何阻攔,楚綸終要登船。他臨行前夜,樂言對他說:“既然如此。你把我也帶在身邊吧。”
楚綸說:“若我中途有個三長兩短,你便要在江上飄蕩許多日。”
樂言聞言又欲哭,他道:“你怎這樣說,好像料定自己會見閻王似的。”
楚綸將書本推齊,點了油燈,對樂言笑道:“我身負舊疾,近日已難以伏案,多少也有些明白。你那夜救我一次,已經還了恩,何必再隨我奔波。”
樂言接著滴滴答答的水珠,說:“明知如此還要上路,我想不通。”
楚綸稍作嘆氣,說:“即便不去,也是死啊……你為我哭了一場又一場,我生本無親故,已經算是足夠了。”
樂言拭淚道:“我也不想哭,可是我、我生來便是這樣,賢者也總是罵我!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你讓我想起五百年前的另一個人,我一想起他,便總要哭。”
楚綸說:“何人?”
樂言嗚咽:“泉、泉聲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。1”
楚綸為他遞帕,哭笑不得:“我問你是何人,你怎念起了詩?”
“因為那個人便由此詩而來。”樂言用帕擤鼻涕,說,“我罵了他許多年,可那也是無法,賢者不喜歡他。但我自有愧疚,唉,你是不曉得,他曾經斬妖除魔,咽泉是九天最厲害的劍!我見你如此,便想起他臨終前。”
“想必他也自有理由。”楚綸將帕疊起,對樂言說,“……雖然病氣誤我,但我終要去赴一場。你本與我萍水相逢,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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