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重建鐵佛寺之叄 擴寺定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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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知道嶽書記意向，但程家庚擴建鐵佛寺的政協提案，還是得到三十多人簽名，其中包括一名副主席跟五名委員會主任副主任在內。政協把提案提交市委，以做決策參考。也有知悉訊情者，在《柳都晚報》跟《財經柳城》微信公眾號上發表文章，為擴建鐵佛寺呼籲。想過拿出筆費用推波助瀾，而念頭一閃程家庚就放棄了。稍微做過頭就會露出馬腳，還是實事求是為好。提案已經提交，民意又有了反響，那就靜待市裡的反應吧。

兩個月的時間過去，既沒有收到提案反饋，也沒有聽到柳商徵地的資訊。

一個晚上，程家庚被叫到賓館住處，嶽勇向他了解經營狀況。末了相告，全國“兩會”民營企業家數量創了紀錄，企業家的社會地位和公司發展相生相伴，明年幫他成為省政協委員，後年爭取成為全國政協委員。沒有對他的提案質詢，倒給了顆甜棗。謝過，告別，程家庚一路品咂。市委完成了主要負責人的換屆，嶽大哥的名字也出現在了省政協副主席的名單裡。但是不明白，他為何還要兼任著市委書記。先前跟自己說過，春天裡要離開柳城的。

兩個月三次南下，在嘉平市政府三個月內不開工就收回土地的通牒下，危無畏把七十多畝地塊轉手了。一下嘉平，跟當地招商人員火熱地打在一起。二下嘉平，土地以低於現時出讓價又遠高於當年買進的價格，與急於建廠的老闆達成意向。三下嘉平，辦理手續轉讓土地。少有人知曉嘉平地塊獲利六百多萬。撈偏門賺大錢，程家庚不好與人道為人知也。

孟凡亮也傳來好訊息。老孟以他上市公司老闆的名義洽談，在高檔別墅樓盤以市價的半價買下樣板樓。開發商省卻設計裝修費用，要他做最高階的精裝修示範，要靠上市公司老闆的名義打招牌。兩個二十八年前的理髮匠，回想著當年南市區俏上海髮廊的生財往事，又在西部大都市一塊兒盤算起了新的創富美夢。彼時靠推剪，此時用資本。

靳嫣然產期將近，毛秋梅登門探望。程家庚不好意思問建市場的事。正當他猜測市裡意見或已轉向之際，岳父來電告知，不經意間聽到了兒媳打電話的一段尾聲，說是要進行寺西地塊招拍掛手續。

程家庚癱坐頹然。說與師傅，老人家會要他放棄。說與東昇，兄弟只道土地爺耍橫的話，如今身子有恙，更不必說了。想想自己還真沒幾個朋友，集團裡幾千人皆上下級工作關係。有時也向往著員工們的三五小聚暢談放飲，可自己沒那個時間，更沒閒情。

愁眉莫展時，程家庚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那封匿名信，隱者說過有事電郵溝通。開啟電腦上網，且把事情進展發與出去，權當郵件是棵救命稻草了。樓下參加一個產供銷協調會，一個小時後一路小跑回來，氣喘喘開啟郵箱，驚喜地發現有接連回復的四封新郵件。

第一封告知：事情緊急，八天後寺西地塊舉行拍賣手續。

第二封兩行內容。上一行：由上而下，由外而內。下一行：省委統戰部，省佛教協會，省人大，省政協，省人民權益報，省政協報。

第三封裡，分別寫著上封郵件內六個單位相關負責人的地址和電話。

第四封只有十個字：福祉吾家鄉，勿謂餘何人。

反覆看了多遍，若烏雲中騰起蛟月，高人指導的路徑漸漸清晰地在他腦海裡映現了出來。

一杯茶水下肚，程家庚撫掌大慰，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是也。轉念，不長的時間內連續發來四封言簡意賅的郵件，這高屋建瓴的思路，不知發郵件的高人貴人何方神聖。且不去管他，接下來，自己跟釋參師傅就要辛苦幾天了。嶽大哥啊，毛總啊，兩位諒解也。

這夜子時，藉著啟秀北大道上微弱的燈光，寺門東南方三十多米處的枯柳下，釋參彎腰跪下來，點著了一把銅錢模衝過的黃元紙，紙錢燃起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