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避險上市之壹拾貳 綠商大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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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東嶽之巔，丹桂飄香，迎接光熱新一輪日出，綠色市場瑰麗風光。

是什麼讓我遇見你，是什麼讓我相信你，千萬大商嘉年華，我們八方來聚……”

高速公路上飛馳的小車裡，程家庚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瑤葉作詞的綠商大會主題曲。時而閉目沉思，時而眺望窗外的原野，中午要到泰安了，妹妹創辦的這場大會能不能開起來，馬上就看到個眉目。瑤葉搞商業，如秀才上戰場，自己心裡老是揪揪著。

兩個多月前回家，聽到代理商大量流失和銷售增長乏力，回京後，給哥哥發來“綠商嘉年華”的方案，言之以她太陽界多年積攢的資源，可邀請到做太陽能做家電的商家千人以上。眼下招商無計也無力，研判後，程家庚決定押回寶。只要妹妹引來千商參會，磕頭作揖，也要把這些商家轉化下來。

二零零六年，瑤葉到北京創辦太陽界公益組織。起始，懷著滿腔熱情出版了《太陽能世界》，而銷售慘淡，在自己的關照下才收回十萬塊錢成本，後來運營行業網站立住腳跟。再後，協助行協或環保能源組織舉行會議亦有收益。空閒了，多跑去西部做公益。在行業內，沒有像一些媒體一樣拉廣告搞展會掙快錢，但卻樹立了太陽能文化使者的形象，美譽良多。

然則情懷不能賣錢，程家庚對妹妹辦會半信半疑。瑤葉告之，企業招商而來，代理商選品而來，同時又都能從專家演講中獲得知識，所有參會主體形成了價值鏈閉環。言之有理，程家庚仍是放不下心來。五天前上市申請順利過會，現在這臨門一腳的招商成果，或可影響股票定價。一路心神不定，待見那氣勢雄偉的泰山輪廓，愈有泰山壓頂一樣的感覺。

中午時分抵達會議酒店。進大堂，放眼一片空闊，除了接待人員和四個報到的商家，全無想象中熱鬧擁擠。程家庚心頭一沉，腳上走路也沒了氣力。擺下手，要迎上來的工作人員不用管他，掏手機問詢妹妹怎麼這樣冷清？瑤葉告誦哥哥，商人惜時，下午才會湧上來。程家庚吐一口大氣，暗向泰山奶奶祈禱。

上二樓，會議室外卻甚是喧囂。廊道兩側，幾十家廠家正在展位上佈置產品，市集一樣，百十人來回走動著。見此，程家庚又替妹妹擔心起來。來不了承諾的那麼多代理商，瑤葉可就犯了眾怒。正想著，妹妹的老跟班走了過來，來陪大哥午餐。

霍先生財經專家，平日裡多做調研，有充足時間跟瑤葉一起搞公益。程家庚感謝他對妹妹的照顧，問兩人常在一起身邊人會否議論。霍先生微紅著臉，說我們正常戀愛不怕非議。問瑤葉對其態度，霍先生說大哥，你是不是懷疑她有同性戀或單身主義傾向？程家庚微微點頭。霍先生搖頭道，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，至少婚姻愛情的心理年齡還小，我會等著她改變的。程家庚隔桌探臂，握了下霍先生的手。

午休過後，復又下樓來到大堂。報到處二十幾人排隊，還是沒有預想中的場面。正胡思亂想著，一個五十多歲大肚子男人迎面走來，邊走邊大聲喊著：“大頭庚！”

先前見過的人，一個照面也過目不忘，近幾年來或見的人太多或年歲大了，記不起人或記錯人鬧了不少尷尬。眼前人似曾相識，卻又無法想起，還這麼一個多年沒人叫的“大頭庚”，怪哉也，望著來人一臉茫然。

“大頭庚你發了呀！”大肚子在他胸口不輕不重地來了一拳，“我是老孟、孟凡亮，上海一起理髮的孟凡亮啊。”

一股熱流從後腦勺湧起來，“孟、孟大哥！”程家庚伸雙臂跟孟凡亮緊緊地抱在一起。

二十多年過去了，自己也曾猜想過多次孟大哥的境遇，沒想到還能相見。兩人緩緩地放開胳膊，繞過報到的隊伍，手拉手來到大堂東側茶座。

孟凡亮說，當年南下廣州批發洗髮水，做到五年上就掙到了十萬塊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