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龍虎相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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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寒說話做事向來直接，頗對王破軍的胃口。而王破軍一則武藝高強，自信滿滿，二則也是傾心結交，因此倒也並不介意他的不請自來，笑道：“阿遠，去把劍取來。”

隔壁桌上站起一個年輕人。年僅二十左右，相貌並不算十分英俊，但他的五官、他的神態、他的穿著，讓他看上去便如玉一般溫潤，溫文爾雅、進退有序，給人以純淨安詳的感覺。

這，便是王破軍的獨子，王師遠。

王師遠道一聲“是”，便轉身拐向旁邊的樓梯。他的步子並不快，但看在眼裡，似乎只是兩步便已到了樓梯口，又是兩步便已到了樓上，沒入三樓之中。

僅僅片刻，王師遠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前。這一次，他的步伐很慢，因為他手中捧著一柄長劍。

易空劍。

易空劍傳聞江湖已久，被認定為摘星樓的鎮樓之寶。但真正見過的人卻少之又少。眾人只知，易空劍有改天換日的威力，但具體長几尺，寬幾寸，卻無人知道。

因為，易空劍已經是一種象徵，它代表著摘星樓的威嚴和江湖上獨一無二的地位。它，只能藏於頂樓的藏劍閣中。

封寒的神色陡地莊重肅穆起來。面對絕世神兵，他一向都有十二分的敬意。這不僅是對劍器的尊重，更是對整個劍道的尊重；亦是絕代劍客與絕世寶劍之間的心意相通。

傳聞，易空劍出世乃是百年之前。當時，於世傑雄心勃勃，欲建摘星樓領袖武林；遂集合八百工匠於摘星樓舊址奠基建樓。就在挖掘地下土方之時，突見紅光耀眼、天空變色。眾人尚未看清發光者為何物，便見於世傑已經衝上前來，以袖捲起此物，翩然而去。後據說，於世傑曾邀請一眾好友、江湖耆老集於一堂，探討此物奧秘。一眾人等探討的過程和內容成為江湖百年謎團。只是，後來，有訊息漸漸傳出，此物為一柄絕世神兵，被於世傑命名為易空劍，作為鎮樓之寶，卻不知是真是假了。

現在可知，傳言非虛。

劍鞘呈藏青色，飾以蟒紋；劍柄呈青色，無裝飾。

封寒凝視良久，才緩緩伸出雙手，將劍從王師遠手中接了過來。

劍鞘的蟒紋雖然陳舊，卻不可能是商周時代的技藝，想是於世傑找人打造，專門盛劍而用。

封寒迫不及待地把劍抽了出來。

劍長三尺三寸兩分，劍寬兩寸兩分，劍重四斤七兩四錢。

這是封寒的第一印象。

寒光冷冽，確實是一等一的寶劍。雖然歷經數千年，但劍刃依舊鋒利。用手輕輕撫摸劍身，會感覺猶如拂過水麵，冰涼順滑，無有阻礙。

過了許久，封寒終於抬起頭來，直視著王破軍，道：“王兄，不知可否將此劍借閱三日，三日後，必親自奉還。”

眾人皆是一驚。此劍乃摘星樓鎮樓之寶，是摘星樓領袖武林的象徵，如此痛快地取出借於一觀已是難得，怎可能將劍由他人帶走？

王破軍也是一怔，但很快恢復神色，笑道：“封兄想必知道此劍於我摘星樓的重要性，此舉恐怕不妥。”

封寒默然。其實，他何嘗不知，此舉實屬強人所難；只是，他對於此劍實在過於好奇，想要帶回去仔細研究研究。但他本人又不善言辭，實不知該用怎樣的說辭才能說服王破軍。

看著沉默不語的封寒，林長青突然開口道：“如果，封兄能加入我們摘星樓，近日就在樓中住下，我想，樓主興許會同意封兄的提議。”

封寒向來獨來獨往，但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和地位，卻無人敢小覷。若是能將他為己所用，便等於同時得到了封寒和封塵兩人的臂助，別說借用易空劍數日，就算將此劍賜予他們父子使用，只要他們不背叛摘星樓，也是大大划算的。

王破軍聞得此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