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妖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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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長風聽聞兩人要喝水划拳，不禁勾起了觀看的興致，他沒跟人喝酒划拳過，但他有個朋友鍾愛此道，時間長了不免耳燻目染對此也瞭解了一些。

划拳要行酒令，酒令裡包含了從零到十的數字，兩人伸出的手指數相加與其中一人喊出的酒令中數字相同，便算這人贏下了這一拳。

顧長風還在思索划拳規則之際，只見高個子官差已給桌上的兩隻碗斟滿了水，將一隻碗推給了矮個子官差，餘下的一隻則朝自己身前放了放，嘴裡迫不及待地嚷嚷道：“快，快，開始了，開始了。”

緊接著兩人動作如出一轍般擼起了袖子，抬起一腳踩在板凳上，兩人極為默契地一齊出拳並喊出酒令。

高個子官差伸出了拳頭，矮個子官差伸出了食指和拇指；高個子官差嘴裡喊了“哥倆好”，矮個子官差嘴裡喊了“三星照”。

“我贏了，快喝，快喝。”高個子官差不停催促著嚷嚷道。

矮個子官差出師不利輸掉了第一局，端起碗便喝了一大口，方將碗放回到桌面上，高個子官差卻不答應了：“這又不是讓你喝酒，怎地這般不爽利，快乾了，快乾了。”

“行，行，行，我喝，我喝就是了。”矮個子官差再次舉起碗一飲而盡，頗為豪氣地將碗擲在桌上，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說道，“繼續，我還就不信了……”

………

夜更深了，這牢裡不見天日，顧長風在方才睡過一覺之後也失去了對時間的確切感知，只能透過屋頂的那個小小空洞得知此刻天仍未亮。

牢門前不遠處，兩個官差仍在進行著喝水划拳的遊戲，顧長風已經看著兩人劃了近百趟拳，高個子官差贏多輸少，矮個官差輸多贏少，隨著遊戲進行得愈來愈久，兩人行酒令的聲音不但沒有減小反而嚷得愈發大聲，吵得顧長風也再也沒能睡下。

這會兒矮個子官差已是喝了滿滿一肚子水，趁著高個子繼續再給碗裡斟水的間隙，矮個子官差低頭揉了揉有些鼓脹起的肚子，再次看向眼前又斟滿的一碗水時，已是一臉的痛苦和無奈。

高個子將水壺擱放下後抬頭望了一眼矮個子官差，見到其痛苦的表情面上很是得意，矮個子官差察覺後惡狠狠地與之對視一眼，緊接著兩人再次默契地划起拳。

“五魁首。”

“八匹馬。”

這一次兩人同時伸出了四根手指，矮個子官差喊的是“五魁首”，高個子官差喊的是“八匹馬”。

矮個子官差又輸掉一局，呲牙咧嘴地端起碗這次卻沒能一飲而盡，而是慢吞吞好半天才灌進肚裡，喝完後猛地將碗摔在桌子上，對著高個子官差雙手合十，表情極為痛苦地求饒道：“不行了，不行了，這回是真不困了，可這肚子卻遭老罪了，你且等我上趟茅房回來再比過，嘶。”

高個子官差擺擺手：“行，那你先去吧，記得快去快回，我也想去。”

矮個子官差說完話便離開了桌前，聽完高個子的話時已越過其身後，只頭也不回地招招手道：“一定，一定。”

矮個子官差走後，高個子官差趁著這會兒工夫，又來到關押顧長風的牢門前巡視了一番，見顧長風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的樣子，自顧自點點頭又徑直往回走去。

顧長風察覺到此人走後緩緩睜開了眼，他方才只是裝睡罷了，兩人划拳行酒令的聲音那麼大，他能睡得著才怪，但如果此人得知自己一直沒睡心中必定難安，指不定又要搞出什麼名堂，所以為了能讓此人對自己放下心來，裝睡是最省事的法子。

高個子官差來了又回不過片刻工夫，待其不急不緩地走回桌案前，便見矮個子官差也氣喘吁吁地跑回來，雙腿一軟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，將頭埋進了尚未落座的高個子官差的懷裡，又顫顫巍巍向後抬起一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