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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
至於趙媛兒什麼時候大腦清醒的,已經不重要了,因為她人已經被帶進院子。女人一旦被帶入到窯子裡,等於被投入狼口虎穴,想要脫身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。在眾多的選項中,對於趙媛兒來說,進窯子是最不可以接受的,傳統的禮教教育,孔孟之鄉的後代,貞節比什麼都重要,哪怕是用生命來換取自己的清白都在所不惜。可偏偏事與願違,本來平平靜靜的生活,如今被扔進油鍋中煎熬。有人把她送進一個房間,然後再也沒人管她,剩下她一個人努力地轉動腦筋,讓自己清醒一點,想想自己的處境,如何應對如今所發生的一切,給自己設定一個結局。環視四周,想從自己所處的環境來捋順一下。其實屋子很簡單,一鋪小炕一套行李,炕的一側放著一個櫃子,用來放衣服的。牆上貼著仕女圖的年畫,還有兩張粗糙的春宮圖。地上一個小圓桌和兩把小兀拉凳,桌子上放著一套粗瓷茶具。靠牆角放著一個洗臉盆架和一個銅盆,另外還有一個便桶,北方的便桶和南方的馬桶還不一樣,稍矮一點且非常簡單,實際是個小木盆帶個提手。房間正面有一門一窗,簡單木格設計,一看就是普通的手藝,貼著廉價的窗戶紙。其它三面沒有窗戶,如此設計,也是防止窯姐兒逃跑。再看屋子其它地方,光禿禿的棚頂,連根房梁都沒有,想要上吊都沒有地方栓繩子。當然,更沒有繩子。
趙媛兒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,對於這種地方,雖然她從來沒有來過,但一點也不陌生。富德業過去經常跟她講,甚至是炫耀,哪裡的姑娘,才藝多麼、多麼的好,什麼地方的誰誰活兒最棒,什麼地方的娘們最漂亮……還講一些窯子裡的規矩,窯子裡的事。平時閒著的時候和闞娘嘮閒嗑,闞娘也說,聽街坊鄰居們講窯姐的悲慘故事。所以,在趙媛兒的心中認為,窯子是火坑,是狼窩。對於一個正統、正經人家的女兒來說,留下來比殺頭都不可能接受。她如今已經顧不上再想其它的,只能思考自己如何能夠脫離淫窩。逃跑是不太可能,初來乍到路徑不熟,可以看出來,他們戒備不能太鬆懈,再說即使跑出去,被抓的可能很大。另外,外面的地界兒,對她來說也是陌生,該去哪裡自己都不知道。唯一的辦法是贖身,贖身的錢不成問題,可誰來給自己贖身?離開富家爹孃不知道,至於闞娘她什麼時候能夠稍去信,還很難說。如果找老鴇王八說自贖更不行,別的不說,錢都拿不出來。一旦露了錢財,立刻會被王八、爪子們搜去,最後鬧個人財兩空。除此之外,想保住自己清白的辦法只有死,可看看四周,想死都沒有一個辦法。越看越著急,越想越上火,急得她團團轉也無計可施,只能自己暗自流淚。
正在趙媛兒獨自傷心之時,外面院子裡有人在喊著什麼。然後又有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,聽動靜人不少,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。不久沒了聲音,看樣子是去別處了。她正留心外面的動靜,門被人嘩啦一聲推開了,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。男人體型偏瘦,相貌普普通通,穿著一身還是很講究的,一身綢緞,頭戴瓜皮小帽。進屋喊道:“哎,新來的,沒有聽見喊你們吃飯去啊?”
趙媛兒低著頭,喃喃低語地說:“俺,俺不吃。不餓。”
那個人也不知道是聽清楚還是沒聽清楚,笑著說:“人是鐵飯是鋼,一頓不吃餓的慌,和啥過不去也不能和飯過不去。”
趙媛兒靠在炕沿,兩手絞著衣角,心裡尋思著:俺現在已經進了淫窩,寧死也不能從,堅決不吃他們的一口東西、不喝一口水,即使是餓死渴死,還省得去想其它死的方法了。
那個人見她不說話,繼續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你也不用多琢磨,來到這裡就乖乖地吧。我不相信你一頓不吃,還能三天不吃?你的漂亮小臉蛋餓抽抽可白瞎了。”
都說山東人倔犟,可能是骨子裡傳下來的,趙媛兒還是閉著嘴唇不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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