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 發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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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寂，空蕩，沒有盡頭的石板路上，只有腳步聲在迴盪，秦勤又與食心魔共同經過了二十幾道門戶，皆未從其中感應到異界的氣息。

這已經是秦勤踏入天關的整整第“十個”年頭。

十年，只是一個粗略的數字，真實情況也許會漫長得多，但秦勤對武夜凝的思念卻在沒日沒夜的加劇，成倍的積壓。

“凝兒，你還好嗎...”秦勤呢喃自語，神情落寞。

說到底，他並不知道自己與武夜凝相隔著多少距離，也許真如食心魔所說，需要找尋千年，數千年，甚至一輩子到不了。

一切的感知，也只是來自於食心魔所認為的“瘋話”，有時秦勤甚至會懷疑，自己是否真的出現了幻覺，真的在發瘋。

天關茫茫，虛空無盡，無時無刻不在重複枯寂，若沒有尋找武夜凝的信念作為支撐，秦勤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熬過來。

縱使他的血液再沸騰，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，一顆心變得空空蕩蕩，希望之火慢慢冷卻。

當然，與食心魔的交流也起到了一定的解乏作用，雖然食心魔嘴裡並沒有幾句好話。

“快了，快了...”

食心魔飛行在前，眼眸中滿是殺機與寒意，像是某種執念，“快了”兩個字從多年以前，便一直唸叨到了現在。

不過對他這種存在來說，十年百年也許真的算作彈指一揮間，畢竟光在通天塔裡，他已然不知苟活了多少歲月。

而上一次秦勤與武夜凝誤入天關，大約經過了三十四道門戶便找到了宇宙，這次顯然需要更久。

“怎麼，又想你那小凝兒呢？”見秦勤愣愣失神，食心魔回過頭來，面帶譏諷。

秦勤默不作聲，懶得搭理。

“哎哎，不是高興的手舞足蹈，又蹦又跳嗎？不是還小風，小鈴鐺嗎？怎麼不說話了？莫不是你那瘋病被治好了？”食心魔大肆調笑。

秦勤心中刺痛。

距離上一次與武夜凝產生心念感應，已經過去了數年之久，思念的同時，他心底有更多的擔憂揮之不去，生怕武夜凝出事。

“切，真沒意思，還是你發瘋的時候好玩...”

食心魔拱了半天火，挑不動秦勤的怒意，也就訕訕發悶，不再自討沒趣。

而實際上，秦勤是真的累了，並非身體上那種，是源自於心底的疲乏，讓他沒有精力產生過的情緒。

終於，在進入天關的第“十七”個年頭，秦勤與食心魔站在了那道熟悉的門戶前，代表著終點與死亡的，宇宙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