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 發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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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爾，兩人也會看到其他生靈走過天關而留下的痕跡，有的地方殘留著乾涸的血跡，有的牆角躺著未知生物的殘骸，但早已失去了神性，輕輕一碰便化作了塵埃。

時間，就這樣平靜的不容置疑的摧毀了一切。

...

門，門，每道門中間隔著多少距離，無從判斷，秦勤駐足在一道未曾閉合的古門前，凝視枯寂黑暗，無風也無物的第三虛空。

龐大威嚴的古天關沉浮其內，漫漫無所依，不知懷揣著怎樣的使命。

“天關啊天關，你是否也會迷茫呢...”

秦勤雙目無神，隨手從乾坤裡掏出些沒用的東西，丟進去，看其漸行漸遠，消失不見。

這是他與食心魔共同經過的第三十七道門戶，算下來，與武夜凝已經失散了“五六年”之久。

期間，秦勤沒有與武夜凝產生任何一次心念感應，重複的希望與失望，讓秦勤焦躁的心逐漸麻木。

“想什麼呢小子，還想你的女人呢？”食心魔從後方戲謔走過，示意他繼續上路。

秦勤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轉身，邁步。

“叮鈴鈴...”

可就在這時，一股清涼的風吹動了秦勤的髮梢，恍惚間有鈴音搖曳，武夜凝呆呆的望著天際，自語道：“小秦子，你在哪？我好想你...”

“凝兒！”

秦勤驟然驚醒，瘋狂的想把武夜凝撲進懷裡，可所有感知頃刻退去，懷裡的觸感卻真實存在。

“喂！小子，你發什麼癲！？”

食心魔掙動身體，本來在前面走的好好的，卻猝不及防的被秦勤從後抱了個緊。

“凝兒，我在！我也想你，我也想你！”秦勤埋著頭，目中有淚，死摟著食心魔不鬆手。

“啊！滾開啊！”

食心魔終於忍不了了，一身修為施展，嘭的將秦勤震開。

“凝兒，凝兒呢？”秦勤渾然不知疼痛，四處找尋，狀若瘋癲。

食心魔嫌棄的拍了拍衣袍，斥道：“你他媽好好看看，這裡是天關漫道，哪有什麼凝不凝兒，你要是想女人想瘋了，就自己解決，別他媽纏著老子不放。”

秦勤後知後覺，這才意識到剛才是與武夜凝產生了心念感應，不由得大喜過望，又是手舞足蹈，又是活蹦亂跳。

這至少說明，武夜凝還活著，只要她還活著，一切的煎熬便有意義，哪怕經歷再多的磨難也值得。

“瘋狂，太瘋狂了...”

食心魔將這一幕看在眼裡，心有餘悸道：“莫非這小子情之深意之切，最後終於扛不住壓，成功把自己逼瘋了？”

他走過來，朝秦勤眼前伸出一根手指，提問道：“小子，這是幾。”

秦勤一把將那手指扒拉開，興奮道：“難道你剛才沒聽到風聲嗎，沒聽到鈴音嗎？那便是大小姐在與我說話！”

“額...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...”

食心魔很有禮貌，先是贊同了秦勤的話，繼而伸出第二根手指，道：“這是幾。”

秦勤再次把手指扒拉開，興奮道：“真的，我真的聽到了！凝兒說她想我！”

食心魔沉默良久，嘆息道：“唉，沒救了，看來這孩子真的瘋了...”

而秦勤則堅信自己沒有瘋，剛才的聲音也不是幻覺，武夜凝一定就在某個地方，同樣期冀著與他的重逢。

“等我，凝兒，我一定會去救你...”秦勤自語，雙目中重新有了光。

食心魔只得搖頭惋嘆。

之後，兩人再次上路，秦勤的精氣神明顯恢復了許多。

可時間終究在一點一點的流逝，不會停止，如同一把鈍刀，悄無聲息切割靈魂與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