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頁
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&ldo;這回去哪裡呀？中原已經走了個遍，長安，建康，洞庭湖，普陀山，五湖四海都留下了你的畫作……怎麼，要北上嗎？&rdo;

&ldo;不，西去。&rdo;

柳染的視線，投向鳴沙山以西，茫茫的戈壁與大漠：&ldo;穿過這片荒野，走過高昌故城，可以去到天竺。那裡是佛祖故鄉，佛畫的起源之地，我一直夢想著要去那裡學畫，回來重繪莫高窟，繪出我心中真正的極樂。&rdo;

他翩然轉頭，凝視史琉璃：&ldo;未來萬裡苦旅，琉璃，你願意繼續陪我嗎？&rdo;

&ldo;主上說什麼話啊，奴家不依了。&rdo;史琉璃嘟著朱唇，用力扭了扭腰身：&ldo;琉璃當然是陪著你，你去哪裡，琉璃就追隨到哪裡。&rdo;

柳染微微俯身，靠近她，湛亮黑眸中，泛起更深重的笑意：

&ldo;說了多少次，不要再叫主上。&rdo;

史琉璃的雙頰，不自禁地湧起了紅潮。滿臉的喜悅已經無法掩藏，索性一頭拱在柳染懷裡，輕聲嬌哼起來：

&ldo;柳郎。&rdo;

呦呦一聲鹿鳴，瑤光揚蹄向西。風中傳來兩人的低語。

&ldo;對了，現在能告訴我了嗎，當年你在人市中一見到我，就花了重金買下我，為什麼？&rdo;

&ldo;哦，你的舞，跳得太好看。記得我們在長安松山寺看到的那幅畫吧，我父親的手跡？我自幼記得那畫面，那一日你的身姿，全然便是那畫上在佛前歌舞侍奉的伎樂天。&rdo;

&ldo;奴家才不要侍奉佛前，奴家只願侍奉主……嘻嘻，侍奉柳郎。&rdo;

&ldo;你侍奉柳郎夠多了。且讓柳郎……好好侍奉侍奉你。&rdo;

&ldo;嗯哼……嚶嚶嚶……&rdo;

蹄聲沙沙，宛如曼妙仙樂，一路西去。遙遠天際間，依稀傳來歡愉的歌聲：

&ldo;北方來的大雁啊，要到溫暖的地方去安家。

西邊來的駱駝啊，要到沒風的地方躲避黃沙。

不知從哪裡來的少年啊，也不知是要向哪裡去，

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愛慕，在水草豐美之地結為伴侶？……&rdo;

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

旭日當空，極明，極烈，極溫暖，掃盡世間所有陰寒。

吉時已至，祭天大典開始。萬眾歡呼聲裡，禮樂高揚，儀仗輝煌，太常寺司儀唱奏，恭請天子登祭天台。

李重耳與蓮生相視一笑，攜手踏上漫漫臺階。那隻溫軟小手，緊緊握在李重耳手中，始終未曾放鬆，永遠也不會放鬆。

&ldo;陛下！禮儀不是這麼定的……&rdo;司儀驚慌失措，看看手中的玉簡，又望望眼前的天子伉儷：&ldo;請皇后留步……祭天台乃是聖地，皇權天授的象徵，祖宗早有律條，女子不能登祭天台……&rdo;

&ldo;取消這律條。&rdo;李重耳一言截住，腳下步履，絲毫未停。

高大的祭天台，雄踞鳴沙山極頂，人跡罕至之地。險峻的峰頂直插雲霄，周圍白雲繚繞。立在祭天台上遙望四周，只見天風浩蕩，旭日當空，仿若凌空俯瞰整個天地，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