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頁
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&ldo;這年開春，先帝臥病，漸漸沉痾難起，朝中事務，由一班老臣輔佐太子打理。又過了一年時間，那首《十八子》的童謠，開始在敦煌流傳。&rdo;

恍若陰冷冬風襲入室中，蓮生驀然打了個寒顫。
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
霍奶孃不負眾望

第135章 東宮之變

◎長兄殺弟喪倫常。◎

這首童謠，她自幼聽得慣了。

只當是村言野語，一向不以為然，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出現，其陰森可怖，縱使隔著遙遠的時空都清晰感受得到。李重耳明白她的心思，只點了點頭，視線飄向暮色四合的窗外，低聲吟道：

&ldo;十八子，骨肉涼，

長兄殺弟喪倫常。

金玉身，一朝滅，

先下手者自為強。&rdo;

歌聲低沉而平淡，卻是字字如冰如刀。

&ldo;那一年裡，這首童謠到處都在唱，屢禁不止，漸漸地人人都當了真。歌中所指，再明白不過，就是預言著李氏長子將與兄弟們有生死之爭。&rdo;

&ldo;聖上當時還是惠王，戰功卓著，在朝中甚有威望。太子一向就對他有些猜忌，惠王以下四位親王，也是各有所長，童謠一起，人人都疑心是針對自己。&rdo;

&ldo;朝中文武百官，有的支援太子，有的支援惠王，也有的支援其他親王，其中有兩個關鍵人物，始終忠於太子，在動盪局勢中保證了東宮平安：一個是光祿勛，掌一萬曜鋒騎，護衛天子；一個是衛尉，掌一萬昭銳騎，護衛皇宮。&rdo;

&ldo;庚子二十二年四月八日，光祿勛澹臺詠遇害身亡。&rdo;

蓮生的心頭，早已緊繃如弓弦，聽到此處，猛然跳起：

&ldo;澹臺詠？《香音變》裡唱的那個龍驤將軍嗎？難道他是因為立儲之爭而遇害的？&rdo;

李重耳也微微一顫，目光移向窗外，望著越來越濃重的暮色：

&ldo;沒人知道。按說他武功蓋世，又娶了天神為妻，誰能暗害他呢？死得那樣蹊蹺，至今都是謎案。自他去世之後，城中接連出了幾樁大案，死的都是皇親，重臣，就像……就像這次一般。&rdo;

&ldo;八月，太子聲稱有親王謀反，抓捕了六弟勖王，以謀反罪名絞決。依阿孃對我講，當時勖王與惠王往來甚密，私下裡都蓄養家兵，其實……其實真的有反心。但如此一來，更合了《十八子》的讖言。&rdo;

&ldo;八月十五日夜，惠王與靖王、熹王、譽王四兄弟聯手，率兵攻入玉宸宮，圍困東宮，太子畏罪自殺，史稱東宮之變。&rdo;

簡單平淡的敘述，卻蘊含無數血雨腥風。一時間眼前刀光霍霍，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，令蓮生遍體冰涼，寒意浸透骨髓：

&ldo;難道東宮之變，只因兄弟間的猜忌而起？&rdo;

李重耳沉默良久，啞聲開言：&ldo;我……不能確定。&rdo;

恍若又回到明霞宮中，妹子李可兒終於安睡，外廂客堂裡，唯有陰鳳儀與他母子二人。

&ldo;……阿孃身為女流，所知有限，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。&rdo;

峨髻雲鬢下的那張面容，不復有往日的慈愛微笑，重重焦慮牽掛，如陰雲遮蔽了所有日光：

&ldo;真正的內-幕，阿孃並不清楚，阿孃知道的，就是一首童謠，將原本敦睦的兄弟，變成了你死我活的仇人。&rdo;

李重耳早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