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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瓶不知飛去了哪裡,整個人摔在亂成一團的錦被中。臉紮在枕上,手臂被牢牢反扭,耳邊傳來七寶的笑語:
&ldo;叫阿爺。&rdo;
李重耳是真的想哭了,比武百次千次,從沒輸得這麼委屈過。奮力揮動雙臂掙扎,只被那鐵掌越扭越緊,身下床榻被兩人摧殘得快散了架,發出一陣陣吱呀吱呀有規律的巨響,窗外沒準兒還有宮人侍從在聽牆根兒,不知道會傳些什麼鬼話出去……
百次千次都輸得,唯有今日輸不得!
竭盡平生之力,飛腳踹向床屏,借反彈之勢,終於甩脫背後的壓制。不待七寶回神,早如餓虎般猛撲上去,一把勒住她的脖頸,整個人騎在她身上,雙腿用力夾緊:
&ldo;叫阿爺!&rdo;
七寶根本沒理會他。
就那麼攤手攤腳地躺平在他身下,滿臉酒色噴紅,雙眸半睜半閉,嘴巴仰天大張著,發出雷鳴般的鼾聲:&ldo;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&rdo;
靜夜沉沉,暗香藹藹,重重錦帳半覆著寬大舒適的床榻,遠處花園中的絲竹聲、嘻笑聲只剩幾線微響。確實是一個喜慶的良夜,唯一不喜慶的就是新郎面對著一個爛醉的男人,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。能想到的最後法子,大約就是拖這小子去荷池,把他的頭按進池水中好好醒醒酒……
氣狠狠地揪住七寶衣領,用力扯他下榻。七寶酣睡之後,身子分外沉重,饒是李重耳膂力過人,連拖了兩把,只把他拖得大頭朝下栽倒在榻邊,兩條腿還翹在榻上。窗外月光明亮,照著榻腳那張倒立的臉,熟睡中的面龐如嬰兒般純淨無辜,唇角還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。
李重耳喘著粗氣,坐在榻邊,望著這張熟悉的臉,怔怔良久。
這就是他的蓮生啊,無論看起來怎樣雄健,怎樣憊懶,她仍然是他要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新娘。
頑皮,任性,敢作敢為,講義氣愛胡鬧,那都是他認識的蓮生。是月光下的九嬰林裡,赤足在溪邊起舞的神女,也是隴安城頭與他並肩奮戰,行走於生死邊緣的同袍。洞房不洞房的,何必計較?他與她的相許,豈在於這區區一夜。
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滿心的躁動不安,漸漸平息。
雙臂抄入七寶身下,奮力抬起這山一般沉重的軀體,艱難抱回枕邊。為他解開衣襟,脫下衣袖,一層層除了外袍,扯過錦被蓋在身上,將那螃蟹般攤開的手腳,一一攏回被中。
良夜靜謐,再無一絲異響。韶王府的臥房裡,兩個大男人相擁榻上,酣然進入夢鄉。
蓮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來的。
是因為月光刺眼?是因為濃香撲鼻?花園裡的喧鬧聲早已沉寂,月亮已上中天,縱使在這帷帳半掩的室中,也明亮得恍如白晝。
迷迷糊糊抬手,用力揉揉眼睛。榻上一片狼藉,錦被早被自己踹在一邊,身上的溫暖,來自那男兒的懷抱。靜夜中只聽得鼻息沉沉,細細微微拂在頭頂,那男兒早已睡熟,一條手臂卻緊緊攬著蓮生肩頭,縱是睡夢中也沒有鬆開。
腦海中漸漸清醒,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。分明是新婚之夜,然而自己見了沙場同袍,一時忘形,飲了太多的酒。後來的事,記不清了,依稀記得李重耳氣惱的臉,記得他一遍遍地大叫&ldo;洞房洞房洞房……&rdo;
記得一直到入睡的時候,自己還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兒身。
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羞慚,伸手捂住了嘴。月光下小手纖長細嫩,這是蓮生的手,不是七寶,睡夢中不知什麼時候,終於漸漸褪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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