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頁
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第五杯，一口飲盡。

&ldo;夫人夫人，快走吧，依禮該去洞房等候新郎倌……&rdo;

酒力已經上頭，蓮生雙眼朦朧，望出去全是一片溫暖跳動的光點。然而胸口暖意，融化整個身心，令她想哭想笑，想跳起來擁抱這璀璨紅塵，想不顧一切地沉浸在這無邊幸福裡，美酒和著美意，一杯杯無窮無盡地飲下去。

夜已深。人未盡。韶王府華燈高挑，歡聲徹夜不歇。新郎倌終於將繁文縟節一一應對完畢，回到洞房，只見人去屋空，侍奉王妃的眾多宮人見得殿下到來，慌張地跪了一地。

&ldo;夫人適才，化作一個男人走掉了，說……要與同袍敘敘舊。&rdo;

李重耳霎時間酒意醒了一半，拔轉身子，直奔後園。後園早已失卻往日雅靜，如鬧市，如廟會，人聲鼎沸，人頭洶湧，數百名粗豪的軍士全部喝到爛醉，正圍著篝火大跳健舞，荒腔走調地高唱：

&ldo;擊鼓其鏜，踴躍用兵。

土國城漕，我獨南行……&rdo;

歡騰的人群中，李重耳望見他的新娘。平巾幘，石青袍，袍角掖在腰間玉帶裡，胸前衣襟濺滿酒水，一手搭在段崑崙肩頭，一手摟著牛大眼，正在扯著嗓子與眾人齊聲歡唱：

&ldo;死生契闊，與子成說！

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！……&rdo;

段崑崙一眼望見了瞠目結舌的李重耳，興奮地跳著揮手：&ldo;殿下！來呀，跳舞唱歌！隴安一別，大夥兒都是好久不見！&rdo;

曾經並肩奮戰，曾經同生共死，隴安的軍士們早已不把這皇子殿下當外人，紛紛擁上來舉杯，醉醺醺地高嚷：&ldo;恭喜殿下，賀喜殿下，來吃酒呀！敬殿下一杯！&rdo;

爛醉如泥的七寶，也跟著眾人高喊：&ldo;恭喜殿下！賀喜殿下！……&rdo;

李重耳笑著舉杯，一口飲盡，回手抓住七寶，附耳低語：&ldo;跟我回去，洞房。還記得嗎，洞房！&rdo;

&ldo;跟我留下，跳舞，還記得嗎，跳舞……&rdo;七寶張開雙臂，將他一把抱緊，扭來扭去地舞動：&ldo;好久沒和大夥兒吃酒跳舞了，爽快！好像回到隴安那夜，我們在城頭星空下，結為兄弟，我一輩子都記得……&rdo;

&ldo;兄弟，跟我回去，洞房花燭，好嗎？&rdo;李重耳強行扭住她的手腕，拖過歡騰的人群，拖過花叢樹影，從花園一直拖到後宅：&ldo;今兒是你我新婚之夜，你喝了多少，醉成這樣！&rdo;

&ldo;也沒多少，七八十杯……&rdo;七寶踉踉蹌蹌地在他身後跟著，邊走邊嬉笑：&ldo;我太高興了，耳朵，你真懂我，請了這麼多朋友……我一輩子最親的人，都來了，都在我身邊，你知道……我有多高興？&rdo;

&ldo;跟我來。我要教你知道，什麼時候才最高興。&rdo;

臥房門扇拉開，李重耳拉著七寶一路穿堂過戶，走進彩燈高懸的內房，一把掀開帷帳，將七寶推在榻上。

身後門扇，盡皆拉嚴。衣裾悉索遠去，是宮人和僕從們都被李重耳遣走。洞房周遭，再無人聲，只有花園裡的歡笑隱隱傳來。

一排排香燭高燒，四下裡鮮花遍佈。屋角博山爐飄蕩著馥郁的香霧，滿室濃香薰得李重耳都有飄飄然之感。渾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