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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，若不是極度的老奸巨猾，便是問心無愧，倒教李重耳無從判斷。

第157章 中了埋伏

◎&ldo;奇香撲鼻？！&rdo;李重耳聲音都變了。◎

&ldo;我信任太尉。&rdo;李重耳終於放緩了聲音：

&ldo;本王並不是個承繼大統的材料，太尉仍盡心扶持我多年，可見太尉不是勢利之人。但本王如今倒有些想不清楚，太尉如此慧眼，必然也早就知道我難成大器，為何一直站在我這一邊？&rdo;

裴放長嘆一聲，這回是滿懷蒼涼，又有些好笑、有些自嘲。

&ldo;殿下說得沒錯。我早看出殿下心志不在立儲，扶持殿下，並沒什麼好處可言。&rdo;

&ldo;然而再趨利避害的一生，也不可能事事都以利弊權衡。每次看到殿下，都讓老夫想起年少時的自己，滿腔熱血，一顆忠心，一切都以義字當先，恨不能捨身取義殺身成仁。&rdo;

&ldo;時光磨礪心胸，早已將少年心志磨平。歷經朝堂爭鬥，宮闈傾軋，哪裡還保得住什麼心志，什麼情懷？正如殿下所說，正義重要，還是時勢重要，到了老臣這般年紀，確實已經模糊不清。&rdo;

&ldo;高居朝堂，雖是天下人的夢想，但也真是天下最醃臢的地方。唯有殿下，始終保持靈臺明澈，披風沐雨而赤子之心絲毫不改，令老夫也在這蒙塵的俗世中，看到一點不一樣的光亮。&rdo;

那老臣的眸中，笑容更甚，望向李重耳的目光，早沒了適才的凌厲，眼角絲絲皺紋，都飽含慈愛，隱約泛動一點淚影。

&ldo;此生已經接近終點，總當忠於自己一次，做一次毫無利益可言的勾當，不對嗎，殿下？&rdo;

宮門深深，再無絮語。

一老一少相對而立，各自默然，唯將飄忽不定的身影，印在身後丹陛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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