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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五毒豆娘！騎著龍虎獅鳳翟的五毒神仙呀，這是怎麼制的，通草？細絹？堆絲？太精巧了，多少錢一支？&rdo;

&ldo;不賣。&rdo;抱著稻草把子的小販懶懶向外一指：&ldo;馳馬射柳的彩頭，十文錢一次。&rdo;

衢外便是祁水河岸，岸邊道路一側栽滿垂柳，旭日薰風裡，絲絲柳條旖旎飄飛。

百步長的一段路上，十棵垂柳各擇柳枝削去一段樹皮，留出白枝為標記，以弓箭射斷白枝，並在斷枝落地之前縱馬接住，才能贏得彩頭。

那小販就憑這一列精工細制的豆娘，已經引得無數少年人擲出十大文比試一次，然而至多隻能勉強接取最近的一枝柳條，那真正的五毒神仙豆娘始終沒人能贏取。蓮生回頭望向李重耳，只見那殿下已經在挑選馬匹弓箭了。

&ldo;什麼駑馬，又矮又笨，早知道帶碧玉驄來。&rdo;李重耳嫌棄地試了又試：&ldo;這也叫弓嗎？打彈子都不夠用。給我換個硬點的！箭也輕飄飄的不稱手……&rdo;

整個街衢的民眾都湧來岸邊看這少年射柳，附近舟橋上的遊人都停步遙望，熱鬧絕不亞於適才龍舟競技。蒲昌縱然繁華，也從沒見過如此風流英俊的少年，一身再普通不過的平巾幘、青素袍，黑靴革帶，卻隱然王者之威，望場上隨意一站，引發周圍少男少女一陣壓抑不住的尖叫。

他就騎著那匹蔫頭蔫腦的劣馬，提著勉強挑選的弓箭上了場。一切自然都不稱手，差之毫釐，謬以千里，然而蓮生知道，一個騎射-精熟的武士，他懂得如何調整手中那點毫釐之差。

&ldo;我要那個蠍虎神的豆娘。&rdo;蓮生指著稻草把子：&ldo;不，那個老鼠神的。&rdo;

&ldo;告訴你不賣！這是彩頭……&rdo;

小販話音未落，周圍驀然爆發一陣驚呼。

那少年開弓放箭，一把五支羽箭聯珠而出，遙遠的百步之外，風聲嘯響，柳枝飄搖，最遠處五棵柳樹的白枝應聲而絕。少年箭一離手，已然縱馬飛馳，雙腿似鐵箍一樣猛夾胯-下馬匹，再駑的劣馬也被激得昂起精神，拼盡平生之力狂奔。

一枝，兩枝，三枝……眾人眼花繚亂的注視中，少年俯身貼伏鞍邊，四枝柳條都被他一一撈起，馳到最後一步，第五枝已將落地，少年縱身飛撲，整個人離了鞍馬，一把將第五枝柳條抄在手中，穩穩在岸邊落定腳跟。

&ldo;都是她的。&rdo;

萬眾歡呼聲中，少年神采飛揚地走回攤位，將五枝柳條丟給小販，頭朝著蓮生一揚：&ldo;給她。&rdo;

蒲昌全城轟動。開了眼了，今年的端陽節過得真是非比尋常。街頭民眾擁堵，追著這對容色異乎尋常的小夫妻圍觀。那女子也是美得光彩奪目，亦有異常之能，集市中有個蒙起雙眼聞香贏物的把戲，到了那女子的手裡，簡直就是探囊取物一般。

&ldo;艾草。菖蒲。雄黃。我只要這三樣就好了，沉香，藿香，木蘭，露申，唦羅……你留著吧。&rdo;

&ldo;真是一對璧人呀！&rdo;圍觀民眾驚喜難耐，當著蓮生與李重耳的面大聲誇讚：&ldo;小郎太有福氣，娶了這樣一個能幹的小娘！小娘子你也好有福氣呀，真是舉世無雙的英武郎君！……&rdo;

眾人歡笑聲裡，蓮生與李重耳都暈紅了臉。

各自笑嘻嘻地看東看西，忙著買這買那，默然不出一言。
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
古代敦煌的端陽習俗在藏經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