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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什麼，心裡隱隱地不想與他有這樣一層維繫。

&ldo;不要。&rdo;蓮生奮力掙脫那火熱的懷抱，揚頭向自己的馬匹走去：&ldo;小爺才不想和你結拜。&rdo;

&ldo;為什麼？還生我氣嗎？&rdo;

&ldo;不是……&rdo;蓮生飛快地縱身上馬，心中靈機一動，笑著伸指向他一點：&ldo;和你結拜兄弟，平白降了輩分。阿爺不是傻子，豈能讓你佔這便宜！&rdo;

矯捷的身影，一溜煙飛馳進城，丟給背後呆立的李重耳一串朗朗的笑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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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煙熄，兵戈平。

夏軍殘兵拔營敗走，莽莽隴山終於恢復了寧靜。連綿不斷的鑼鼓聲、爆竹聲、歡笑聲，響徹隴安全城。

&ldo;……降卒清點已畢，共三千二百五十六人。恭請殿下示下，是依照舊例，築為京觀嗎？&rdo;

&ldo;嗯，依例處置吧。&rdo;

一場關係國運的大戰，就此圓滿收梢，統帥大帳裡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神色。唯有侍立李重耳身邊的蓮生聽得新奇，好奇地低聲問道：

&ldo;什麼叫築為京觀？&rdo;

李重耳了結軍務，胸懷大暢，起身向帳外走去，招手道：&ldo;你過來看。&rdo;

蓮生趕忙跟上，只見校場旗杆下，廣闊空地上，此時跪滿了人，個個反綁雙手，腳踝也縛著繩索。看那衣甲形制，一望便知是夏國軍士，一個個神情驚惶，臉上又是血跡又是煙塵，容色灰敗，也與周圍志得意滿的大涼官兵大相逕庭。

李重耳走至階前，負手而立，陽光下更顯得丰神俊逸，神采飛揚，他向著滿場的人揚了揚下巴，對蓮生笑道：

&ldo;這三千降卒，封土成丘，插上我軍的牙旗，就叫京觀。築在這隴安城外，彪炳我軍戰績，光耀大涼國威，你說好不好？&rdo;

蓮生一時沒有聽懂：&ldo;就是命他們挖一個大土堆？&rdo;

&ldo;是將他們做成一個大土堆。&rdo;

&ldo;做成大土堆？如何將人做成大土堆？&rdo;

李重耳和眾將都笑了。身後的姬廣陵耐心解釋道：&ldo;是斬殺之後，將屍首封土成丘，做成大土堆。&rdo;

恍如一把利劍自眼前劈過，寒氣罩滿全身，饒是頭頂艷陽高照，四周笑語喧譁，蓮生的身上也汗毛倒豎，一片片的寒慄直聳起來。&ldo;你，你們要做什麼，這三千降卒，全部斬殺？&rdo;

&ldo;是啊。&rdo;

&ldo;這豈不就是坑殺？&rdo;

&ldo;這怎麼是坑殺？&rdo;李重耳搖搖頭：&ldo;敵軍殘殺我軍無辜將士，才叫坑殺。大涼乃是正義之師，殺敵兵築為京觀，是為我軍民報仇，是上天賦予的勝利權徵。&rdo;

&ldo;為何要殺掉？都已經歸降了，應當寬恕才是啊！&rdo;

&ldo;降卒必殺，素來如此。收入軍中有反噬之憂，放歸敵國又壯大了敵軍，不殺怎麼辦，難道養起來。&rdo;李重耳無奈地望著蓮生：&ldo;你未經歷過戰事，不懂這些，也難怪你。我大涼已經多年沒打過這樣的勝仗，不知有多少軍士被敵國坑殺，我軍的京觀，倒是許久都不曾築過了。&rdo;

階下降卒，全都仰頭望著這幾個聚在一起議論的統將們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