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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故意逗我！&rdo;蓮生咬著手指。

&ldo;你生氣的樣子，太好看。&rdo;柳染只是笑：&ldo;柳染半生落拓，自然不習慣用香，不過你讓我用，我聽你的。&rdo;

&ldo;我讓你用你就用？&rdo;蓮生滿面紅暈飛起，皺著鼻子做個鬼臉：&ldo;你可不像是那麼聽話的人。&rdo;

柳染凝視她，眸光中有些異樣的深沉：&ldo;我願意聽你的。&rdo;

洞窟中似燃了火爐，愈來愈熱，無邊無際的溫暖瀰漫，燻得蓮生整張臉紅暈難褪。

手腕還是被柳染握在手中，拉得兩人的距離這樣地近，近得可以看清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，隨著那眸光閃閃，久久顫動不息。蓮生低下了頭，望著自己的衣帶，訥訥低語一聲：

&ldo;說什麼都聽麼？&rdo;

&ldo;聽。&rdo;柳染高大的身形俯低，清俊的面容離蓮生更近，眸光更加閃亮，額角散落的長髮幾乎已經拂到蓮生臉上：&ldo;你要我做什麼？&rdo;

蓮生抬頭望著他，雙頰一片紅熱，腦海中紛亂地琢磨：要他做什麼？

她對他，一無所求，最大的奢望，也不過是安安穩穩坐著看他畫畫……對自己喜歡的人，還能有別的什麼要求？不過也就是彼此的陪伴吧，一時，一天，朝朝暮暮，歲歲年年……

&ldo;你能陪我……去找花嗎？&rdo;蓮生明眸眨動，亮晶晶地望著柳染：&ldo;我要走遍敦煌、走遍天下去找幾種奇花，你能陪我去嗎？&rdo;

柳染眉梢微揚，神情中有點錯愕，緩緩直起身子坐正，唇角重又彎起，側頭凝望蓮生片刻，含笑點了點頭，伸手拉她起身。

&ldo;怎麼？&rdo;蓮生懵懵懂懂地跟上。

&ldo;陪你去找花呀。&rdo;柳染丟下畫筆，掠一把肩頭長髮：&ldo;說去就去。&rdo;

有些時光，在當時便已知道必將終身不忘，比如這一天。

春光綺麗，芳草離離，柳染拉著蓮生的手出了洞窟，一路尋花賞景，自東向西橫穿鳴沙山。自從認識柳染以來，所有相處幾乎全在莫高窟中，蓮生腦海中的柳染幾乎已經成了鑲嵌在壁畫中的一部分，從未想過還有這樣攜手同遊的一天。春風掠過肩頭，裙袂滑過殷殷芳草，身邊那人溫言笑語，一切都像一場夢。

&ldo;車輪大的花朵……還真是難尋。&rdo;柳染在山間駐足，環顧四周：&ldo;我們到山頂去，視野更廣，能看到更多。這座山峰甚是險峻，你爬得了麼？&rdo;

&ldo;爬得了，爬得了。&rdo;蓮生趕忙點頭：&ldo;敦煌周遭所有的山我都爬過的。&rdo;

柳染側頭凝視她，微微一笑：&ldo;你真是不一般。&rdo;

蓮生不能告訴他，自己男身健碩無敵，別說這鳴沙山，連更加險峻的三危山都攀爬自如，不過如今在他身邊，唯有以嬌弱女身行走山路，一路果然艱險。但是，身邊有他相伴，什麼艱險能放在蓮生眼中呢？眼望著柳染在前面輕捷縱躍，時時回身望向她，那隻修長的手伸向她，拉她跳過一道道溝壑，一叢叢亂石……前方的路還有什麼重要？能不能找到奇花，有什麼重要呢？

山頂人跡罕至，唯有浩瀚天風迴旋。佇立崖邊環顧，西邊茫茫戈壁，東邊漫漫草原，遠近皆是繁茂花草，仍沒有什麼車輪大的奇花。兩人四下裡展望良久，唯有相視一笑。蓮生採了滿懷的香花香草，喜氣洋洋地數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