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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,在姜星火的前世,甲骨文最初的研究歷史可以追朔到明代,當時已經發現了一些甲骨文的文字,但是並無有名的研究者留下記錄,直到清朝中晚期,隨著甲骨文的大量發現,才逐漸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研究體系。
這就意味著解釋權在我啊!
非但如此,商朝墓葬,尤其是商紂王的墓葬,對於論戰有著極為重要的特殊意義,眾人都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大價值所在。
為什麼商紂王的墓,對論戰有特殊意義?
是因為變法也好,守舊也罷,爭論的核心命題就是:王霸、義利、古今。
這裡不得不提的就是,朱熹代表的理學與陳亮代表的事功之學,在數百年前的那場“王霸義利”之爭,到底爭論的是什麼?
事實上朱熹與陳亮所爭的“王霸”,歸根結底是歷史觀的問題,只不過將歷史觀上升到了政治哲學的高度。
朱熹認為上古時期及至夏商周三代,統治者為聖王,聖王之間以道心相傳,心術純正,所以社會天理流行,是“王道政治”。
而三代之後,由於道心的失傳,所以漢唐的帝王沒有道心,只知道利益和人慾,他們所做的仁義之舉,只是恰好與上古聖王的道心一致的偶然之舉,因為沒有道心,所以漢唐是“霸道政治”。
其中夏、商、週三代之治作為王道政治,對朱子來說是一種基於孔子的哲學設定、政治理想,或者說,道統。
這種道統,實際上折射了理學想構建的理想政治社會,也就是聖人當政、賢者被用,如此一來則道與勢統一起來,在三代以後的儒者心目中,三代之治最有誘惑之處就在於此。
朱陳的王霸義利之辯的焦點在於,朱熹與陳亮兩人對三代之治歷史評價的不同,以及從中體現的對“道統”的解釋的不同。
而陳亮則認為需要“王霸並用,義利雙行”,陳亮還說明即便是三代的帝王,也不完全是以王道治天下,中間也有霸道,王道需要霸道為自己開闢道路,便是所謂的“湯放桀於南巢而為商,武王伐紂取之而為周”。
兩人在三代之治歷史觀,也就是“王霸”問題的爭論上,基於此,又引出了更深層次的“義利”之辨。
也就是說,怎麼區分“王道”與“霸道”?
朱熹區分王霸的標準,就在於講仁義還是倡功利,仁義為王道,功利為霸道,他認為三代統治行仁義不計功利,而漢唐統治一切都基於利慾。
而陳亮認為仁義和功利是相輔相成的,利也是義,義要透過利來體現,陳亮指出即便是在三代之治的時期,同樣也是追求功利的,便是所謂“禹無功,何以成六府?乾無利,何以具四德?”。
那麼關於這個論戰最核心的問題看到這裡,聰明人一定會問了,朱熹憑啥這麼確信,三代之治就是好的?他又不是姜星火這種穿越者,他也沒親眼看過夏商周三代是什麼樣。
答桉是,孔子說的。
孔子在《禮記》中明確表達了因循和弘揚三代治國之道的志向,便是所謂“大道之行也,與三代之英,丘未逮也,而有志焉”、“周鑑於三代,鬱郁乎文哉,吾從周”等等。
孟子更是言必稱三代,朱熹以孔孟正統自居,其他孔孟沒解釋的東西他可以縫合、自己解釋,但這種反覆提及、說的清楚的東西,卻是萬萬不能自己解釋的,這是他的學術根基乃至立身之本所在,自然要堅持這一觀點。
所以明白了嗎?
三代之治—王霸之爭—義利之辯。
歸根結底,都在夏商周這“三代”上。
而姚廣孝誤打誤撞,本來是給姜星火挖墳,沒想到把商朝這個上繼夏、下啟周的中間朝代的最後一位帝王的墳給挖出來了,而且還伴隨著大量甲骨文的出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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