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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聞·人·蕪……」
雲罕長白的睫毛輕輕顫抖一瞬,鼻腔裡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回應。
薛界在這剎那裡渾身血液凝固,臉色慘白,一滴淚從眼眶脫落,毫無預兆,擲地有聲。
他的渾身開始顫抖起來,頭痛欲裂,內府翻江倒海,產生了一種想要乾嘔的衝動。
阿蕪……雲罕……
強烈的刺激下,眼前陣陣發昏。
【「一場名為昏聵無道的火海突如其來,將他徹徹底底葬身於此。」
「……他,死在了六年之前。」】
薛界忽而放開手,一把將榻上人的衣物扯開,昏睡中和的雲罕受到波動,口中發出一些稀碎的呻喚。
瘦骨嶙峋的身體失去遮攔,赤裸地暴露在了眼前。
那冷白的後背上骨骼分明,到處都是傷疤長痕,表皮已經不能算做完整,坑坑窪窪一片。
脖頸好似被人扼制住,薛界梗著脖子,將手顫抖地撫上了他的後背,只見那些橫亂的傷疤下方,藏著一點點起伏的腫泡。
那似乎已經是一段久遠的過往,沒被傷痕覆蓋的倖存處都泛著些紅,乍一眼看去,竟不能完全看清。
……在馬車之上,薛界曾經為他換過幾次衣物,只是從未如此認真地觀察過對方的身體。
在確認那是被火燙傷的痕跡後,他的心仿若巨石落地,四分五裂。
……
【聞人蕪痴迷書卷,苦讀數年,庚子年進京,得御賜探花蒼月毫一支,同年文字獄起,葬身火海。
雲罕庚子年出,無父無母,輕衣行世。
所謂生由,獨殺仇於世。】
當學子寒窗苦讀,腳踩荊棘,一步一步踏著血印到達高臺,而被一種莫須有的罪名成為史書遺汙時,聞人蕪就徹底死在了六年前的大火中。
第102章 章一百零二:虛弱無措/「他哭著,瘦削的手骨胡亂抓竄。」
接連十幾日的高燒未退,早就把雲罕折磨地不成人樣。
覆蓋在他身上的床褥衣物一瞬被扒開,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細微地戰慄,迷糊間,他瘦削的手骨胡亂地向周身抓竄,勾到薛界的衣擺,便迫切地向身邊拉過去。
只是力量微乎極微,拉到一定程度,就紋絲不動起來。
雲罕喉嚨裡咯出了幾個音節,像外頭最薄弱的一處雪花,跌跌撞撞地墜落。
薛界怔愣在原地的神志被拉了一把,隨後心跳復甦,如同冰山火速化開。
他的四肢還是僵硬,身體沒有得到掌控權,卻已經一把將人抱在了懷裡,遲鈍地收緊手臂。
錯了……都錯了。
雲罕的身體發燙,燙的灼人心,胸前嶙峋的骨骼硌得肌膚生疼,薛界卻用力地將人抱緊,彷彿害怕稍微鬆懈,對方就會突然消失在原地。
從一開始,他就錯了。
五六歲的孩子,自幼身體瘦弱,尚未發育完全的聲線,比同齡人小一圈的骨骼……
這種種一切,都在牽引著人向著錯誤的一端跑去。
薛界恍惚想起,束水老一輩的人有份迷信,自小體弱難養的男孩,將他從小當做女孩養大,就會得到上天的垂憐……
雲罕自幼唇紅齒白,骨架纖細,他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,便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女子……
現在想來,朝夕相處若干年間,他竟連對方的性別都沒有問過。
如今蹉跎過世,只覺得造化弄人,荒唐而可笑。
薛界抱著人,幾乎無法思考,閉上眼睛,就是對方滿頭的白髮,遍佈軀體的傷疤,還有他跛著的腿……以及這半月來,他把對方當做孟浪之徒做過的一系列事物。
……真是該碎屍萬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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