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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周朝的行為可恥,發誓不吃周朝的糧食,便隱居首陽山,採摘薇菜充飢,後餓死在首陽山上。[37]沉淪:陷入困苦的境界。窮巷:冷僻簡陋的小巷。荊扉:柴門。[38]搖落:凋殘,零落。彌:更加。嗟:嘆息。[39]長(zhǎng)年:老年人。《淮南子·說山訓》:“故桑葉落而長年悲也。”斯之謂矣: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。[40]建章:漢代長安宮殿名。南朝宋時以京城建康(今江蘇省南京市)北邸為建章宮。三月火:項羽燒秦宮室,火三月不滅。此處指侯景於太清三年三月攻陷臺城。[41]槎:木筏。[42]若非:如果不是。金谷:指晉石崇於金谷澗中所築的園館。河陽:《白孔六帖》載“潘岳為河陽令,樹桃李花,人號曰:‘河陽一縣花’。”庾信《春賦》有“河陽一縣並是花,金谷從來滿園樹。”[43]桓大司馬:桓玄之父桓溫。[44]依依:輕柔披拂貌。[45]搖落:凋殘,零落。悽愴:悲傷。漢南、江潭:均在江陵以東的漢水邊上。[46]“樹猶”二句:《世說新語·言語》載“桓公北征,經金城,見前為琅琊時種柳,皆已十圍,慨然曰:‘木猶如此,人何以堪!’攀枝執條,泫然流淚。”後遂用以為世事興廢之典。
賞析:
梁承聖三年(554年)四月,庾信以能言善辯之才出使西魏,從此羈留不返。大約在次年,寫了這篇《枯樹賦》。在文中,枯樹作為意象,寄寓了國家覆亡、家族凋零、鄉關之愁等象徵意義,被賦予了深層次的文化內涵和精神氣質。
作為一位才高識淵的文人,庾信熟知歷史上“寄慨自然”的典故,尤其是東晉以降,玄學的盛行拉近了人與自然的關係。或是人琴俱亡,或是撫樹而嘆,自然成為體悟哲理及感發生命情懷的重要載體。人與樹的故事最有名的便是東晉文人殷仲文與大將軍桓溫“對樹而嘆”的兩個典故。這篇賦從殷仲文的故事開始,八句為段,糅合了《世說新語》中有關殷仲文的傳奇逸事,以飽含同情的語調寫出這位才華出眾、能言善辯的文人的失意失勢。殷仲文在忽忽不樂之際顧庭槐感嘆“此樹婆娑,生意盡矣”的場景在段末被烘托出來,充滿傷感,極富感染力。殷仲文對樹的生存狀態的關懷正是對自身命已不久的惋惜,這是東晉人哀唱生命輓歌的特殊方式,也是傳統文化對於個體生命的終極關懷。以殷仲文的故事起頭,暗示著庾信也同樣有著對樹尤其是枯朽之樹的特殊情感。
第二段以枯樹為物件來描寫。首先出現的是白鹿塞之貞松、雍州南山之文梓,它們根柢強壯、枝葉四布,進而發出“桂何事而銷亡,桐何為而半死”的反問,使人產生枯桂凋桐的聯想。反問之後,則以“昔之”幾句作為補充說明,大意為桐桂昔日乃從“三河(今河南省黃河南北一帶)徙植,九畹移根”,在建始殿、睢陽園中開花、落實,其材質精良,以之為樂器,雅音美妙動人。其具有可棲鳳鳥、可集鴛鴦的高潔氣質,在秋風月夜,又具有使鶴哀唳、使猿夜鳴的靈性。至此戛然而止,並未述及桐桂枯死的原因,讓人頗感疑惑。此段不應看作寫實,而是象徵。庾信《哀江南賦》開頭便陳述庾氏祖先的世德功業,其中雲:“稟嵩華之玉石,潤河洛之波瀾。居負洛而重世,邑臨河而晏安。逮永嘉之艱虞……彼凌江而建國,始播遷於吾祖。”這段文字告訴我們,庾氏祖先稟賦嵩山華山的靈性,在黃河洛水的滋潤中成長壯大,主要安居於洛水、黃河,即今河南、陝西一帶,遇永嘉之亂,晉室南渡,庾信的八世祖也隨之遷徙至江南地區。因此“三河徙植,九畹移根”正是這段家族歷史的象徵,而“開花建始之殿,落實睢陽之園”“將雛集鳳,比翼巢鴛”則象徵庾信與其父庾肩吾在梁朝宮廷中極受禮遇的逸樂生活,那麼“桂銷亡”“桐半死”便是象徵庾信自金陵覆滅後逃奔江陵,遂羈北不歸、家道衰落的現實及悲哀的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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