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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終究道:「我對我的故鄉發誓,若我杜煙年再離開葉敘川,就叫我……」
「說吧。」葉敘川嘴角噙著惡意的笑容:「說你若是離開我,便讓你的家鄉寸寸焦土,永無寧日,日日生活在戰爭陰霾之下,不得解脫。」
煙年如墜冰窟。
叫她起什麼誓都好,唯獨這個,她怎樣都說不出口。
「時雍……」她忽然起身,膝行兩步抱住了他,用盡全力地抱著,仰首親吻他昳麗的唇,輾轉碾動,口中喃喃道:「我已是你的人了,你讓我活下去,求求你了,好不好?」
「我會很乖順。」她迷迷糊糊地去解衣衫,觸碰他脆弱的地方:「求求你……」
葉敘川呼吸微微粗重。
「如此委屈求全,是還記掛著我手裡那幾個細作罷,」深知她並非真心臣服,他強壓生理反應,拍了拍煙年的臉蛋,飲下一口湯藥,附身捉住她下巴,將藥汁渡入她口中。
唇齒間藥香瀰漫,她咳嗽起來,咳得滿面通紅。
葉敘川拂開她雙手道:「既然飲了藥汁,那就給我好好地活著,只要你能捱過這一劫,我就帶你回汴京。「
煙年比較惜命,是個求生欲極強的人。
託了這份良好品質的福,她才能從戰場中生還,在汴京幹了十年細作,還沒有被皇城司弄死。
這次也是一樣。
雖然直面了葉敘川雷霆驟雨般的恨意,並因此病到奄奄一息,煙年仍未放棄逃跑的信念。
蒲葦韌如絲,磐石無轉移,像她這樣的人,能扛下細作生涯的精神高壓,堅韌二字是刻在骨子裡的,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擊垮她。
經過了短暫的驚嚇後,煙年迅速地接受了現實:葉敘川還活著,北周於雁門關大敗,自己被當作叛徒,身陷囹圄。
以上每一件事都那麼駭人聽聞,而恐怖的是,幾件事竟然同時發生了。
所以,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千年難遇的死局。
果真殺人放火損陰德……
退燒之後,煙年生無可戀地躺在鐵床上發呆。
主要是思考人生,想她究竟是何處做得不對,怎麼就讓葉敘川從鴆羽毒下生還了呢?
百思不得其解。
牢中不辨日夜,只有更漏的滴答聲。
很久很久以前,在她剛成為細作的時候,有一項訓練就是關在黑暗的屋中,有食水,有床睡,甚至可以洗澡,但不能與人交談。
時隔多年,這項訓練終於派上了用場。
葉敘川在她病後,多少注意了些分寸,不至於把她弄壞,可身體上的傷痛消減,心理上的重壓卻更令人崩潰,幸好她是個意志力頑強之人,居然當真熬過了這噩夢般的一段時日。
她擁被發呆,忽見眼前掠過光彩,刺得她雙目流出清淚。
男人淡淡對她道:「除下衣衫,躺好。」
煙年無聲承受。
她的雙眼迷濛如汴京三月微雨,眼尾是紅的,雙頰也是紅的,呼吸急促,夾帶淺淺的啜泣,像是被嚇破了膽的兔子。
每當她露出這樣的神情,葉敘川周身血熱,放浪形骸,他湊在她耳邊說骯髒至極的葷話,都是他在軍中旁聽而來的,粗俗汙耳,可他就是想把她染髒,讓她沉溺於這可怕的感受中,無法自拔。
他終於學會在情迷意亂時閉上眼,死死地抱著她,心裡模模糊糊地想:就這樣死在她身上也很好,如此,她這輩子都莫要妄想逃開他。
煙年在哭,無聲地落淚,身體細微地發顫。
「哭什麼,」葉敘川皺眉:「往後這樣的日子還有許多,你要學著習慣。」
煙年想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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