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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琦淡淡道：&ldo;我從不殺人。&rdo;

軒轅符大笑：&ldo;你向來殺人不見血。&rdo;

他一雙桃花眼被酒意燻得通紅，偏偏目光又極冷，映著月光，即使面無表情都是說不出的風流蘊藉，讓軒轅符下腹一緊。

周琦看都沒看地上的鄧通，只淡淡道：&ldo;讓他滾。&rdo;

軒轅符回頭示意，張奎立即將鄧通縛上帶走，身邊只留下胡總管伺候。

&ldo;和盧昂聊得開心麼？&rdo;軒轅符走到周琦身旁，攬著他往別苑走。

周琦笑笑：&ldo;暗衛們沒告訴王爺麼？&rdo;

&ldo;他們只來得及告訴我你正被人非禮，至於你和盧昂說了什麼，不問，本王倒也猜得到。&rdo;

子夜的涼州依舊有些微涼，周琦攏了攏領口，繞開月光下斑駁的樹影。

&ldo;盧兄明日要走，適才不過是送行罷了。&rdo;

軒轅符自嘲道：&ldo;順便互相抱怨下你們彼此是如何懷才不遇，遇人不淑？&rdo;

周琦雙手抄在袖中，悠然道：&ldo;王爺所言極是，月明千里，客居他鄉確實容易感懷傷時。我懷才不遇，盧兄遇人不淑，如此想來，實在是心有慼慼。&rdo;

軒轅符瞥他：&ldo;哦？你還真是喜歡自欺欺人。&rdo;

一路無言，他們回到周琦的黃華別苑。

交歡，沐浴，一如往常。

不知是否由於月色動人，小酒怡情，今日軒轅符倒是不似往日粗暴，甚至算得上是有些溫存，到了最後，周琦都有些情難自控起來。

懶散地蜷在浴桶裡，周琦突然道：&ldo;也許下官有些多事，但按祖例，王爺是否該冊立王妃了？&rdo;

軒轅符眯起眼睛，看起來有幾分慍怒：&ldo;周錄事，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麼？還是，東宮有什麼好的名門淑女要送給本王？&rdo;

周琦無意識地攤開手掌，看著水珠被月光染成銀亮的顏色。

&ldo;下官只是關心王爺的終身大事，僅此而已。&rdo;

軒轅符冷哼一聲：&ldo;冠軍侯有名句，匈奴不滅，何以家為。十八稚子尚且如此，難道本王就不能蕩平突厥之後，再立家室麼？&rdo;

周琦輕輕道：&ldo;我若是王爺，就不會如此打算。下官愚見，十年之內，絕無可能再起兵戈。&rdo;

軒轅符走過來，雙手撐著浴桶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
&ldo;本王發現，你穿著衣服，和不穿衣服，都是一樣惹人厭。&rdo;

他的視線充滿了壓迫的意味，周琦卻舒展了身體，毫不驚惶。

&ldo;再過些年，也許王爺就會知道，周琦無論是活著，還是死了，也都是一樣討厭。&rdo;

軒轅符俯下身，吻住他的嘴角，輕輕噬咬。

周琦別開臉：&ldo;這幾日王爺都要練兵，還是多加歇息為好。&rdo;

軒轅符輕笑道：&ldo;本王是否不濟，你還不清楚麼？&rdo;

周琦猛然從浴桶裡站起來，披上衣服，草草擦乾濕發，快步走向床榻。

軒轅符饒有興味地看他：&ldo;急不可耐？&rdo;

周琦躺下，淡淡道：&ldo;長痛不如短痛。&rdo;

他們終是什麼都未做。

並排躺在榻上，二人均是毫無睡意，但又無言以對。

軒轅符突然道：&ldo;明日在武德殿宴請吐蕃使臣，你作陪。&rdo;

周琦蹙眉：&l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