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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容頓收,轉頭繼續盯著房梁。
這回換姜佛桑打破了沉默,「夫主在想什麼?」
姜女大抵以為他在想具體舉措,事實是他又跑神了。
「我在想——」清了清嗓,「種個地可真夠麻煩的。」
雖是信口一說,卻也是實言。近幾個月他深有體會。
有多麻煩呢?賦稅之繁、耕種之累且不提,還要求天告地。
老天爺一擺臉子,一家子便全年無靠,屆時鬻兒賣女、他鄉行乞也不是沒可能。
水而已,不拘是河水溪水江水海水,他見得多了。誰能想到就為爭這麼點水,有人竟肯豁出命去。
蕭元度最初確實震怒不已,震怒之後又有些不是滋味。
如姜女所說,爭鬥只是表因,根本還在於民生無靠……
他此前也讀了幾本書,只是書齋所學全不足解民間百事之艱。
不過話說回來,誰又能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考慮起安老懷少、民情民瘼這些。
瑣碎死人,處處憋屈,遠不如行軍作戰來得痛快——這也是蕭元度的心裡話。
不過沒敢跟姜女說,怕她又拿那句「何不沙場逞威」堵自己。
第236章 一碗豆羹
「民間有『一歲一飢、六年一衰、十二年一荒』的說法,足見自古以來災害就多發。天下興亡,苦的是百姓;水澇乾旱,苦的也是百姓——一蔬一飯,來之不易;一米一粟,粒粒皆辛。這天底下最不容易的就是百姓。」
訴完百姓不易,姜佛桑突然拐了個彎:「虧得還有夫主這樣肯紆尊降貴體會稼穡艱難的父母官,既能解衣推食,又能含蓼問疾,巫雄百姓何其有幸。」
「少來這套。」蕭元度耙了下頭髮,終究沒忍住,還是往那邊瞟了一眼,「真說起來,你倒是比我適合做這個巫雄令。」
至於他,完全是趕鴨子上架。就像是被硬嵌進一個不合適的模子裡,言行皆不能隨性,雖也能應付,到底有些勉強。
當然也有跟姜女賭氣的成分,不想輸給她、不想讓她輕視……姜女則不同,蕭元度看得出來,她是由心而發,根本不需人教。
姜佛桑靜默片刻,一笑:「夫主忘了,妾是女人。」
「女人又如何,女人也能——」蕭元度頓住。
他是想起了在南州之地所遇的那些女人。
只是姜女和她們畢竟不同,她是貴女出身,許多事應是不屑為之的。
不過,回想起她與鄉民相處時的那份自在,以及夜宿靈水村時幫老丈一家做活的情景,似乎也沒甚麼不一樣。
按說不應該……蕭元度又陷入了沉思。
天光越來越暗,雨完全沒有停的意思,不知還要下到何時。
姜佛桑看了眼外面,起身將書卷擱回原處,而後找來火鐮點亮燈盞。
燈火昏昏,蕭元度回過神來,見她竟是要走。
也不知怎麼想的,張口就道:「那個婢女——」
姜女回來這麼久了,應該也知道了那個婢女的事,卻是絕口不提。
果然,她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,一絲訝異也無,遑論別的什麼情緒。
「妾已從方婆處知曉。」姜佛桑低首,語氣帶了點愧責,「沒把人調教好是妾得過失。」
蕭元度眸色微沉,「那你對於我的處置可有意見?」
查出四個美婢是從範廣的一個莊子上直接送進衙署的之後,蕭元度又命休屠圍繞那個莊子繼續深挖,結果又挖出莊子是本地大族湯氏低價轉給範廣的。
多低的價呢?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也就是說,這四女最初應算是湯氏的人。只不知是湯氏先送給範廣、範廣再借花獻佛,還是從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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