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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元度哼了一聲,「糊塗官糊塗案,你指望吳友德和範廣能怎麼斷。」
第235章 一唱一和
爭山佔水的事層出不窮,當地人習以為常,不出人命基本都不會報知衙署。
在一些大的鄉族,即便出了人命,若雙方族長協調得當,衙署大門同樣不必入。
以上這些,官員差吏並非不知,只是牽扯到鄉族,麻煩且棘手,一般懶怠理會。或者擇其所告之富者勒派銀錢,如不聽調處即多方恐嚇,百姓勉強應命,然嫌怨終不釋,於是爭鬥又興。
再有一層,如斃命者太多,官吏恐處分太重、不利升遷,於是不準入呈、草草結案。百姓知道這種積弊,所以報案者百無一二。
「難怪。」姜佛桑若有所思,「正因官吏延宕不理,沒有及時給兩方審斷勘明,如此和稀泥亦或多方勒索的行徑,不但減損了衙署威信,還讓鄉民對官府失望,此後再有類似事件發生,毫不猶豫就會訴諸暴力,以至發展到傷人放火、糾眾釀命的地步。」
有些械鬥案最初可能只是一釁相因,雙方因為一件極小的事發生爭鬥,就因冤結沒有及時解開,積年累月下來仇怨漸深,於是因循報復、相互廝殺,彼此死傷無數,直至成為世仇。
官署再不作為,那這仇怨還要繼續擴大下去,屆時不知還要搭上多少條人命。
「夫主打算如何處置那些鄉民?」
蕭元度氣頭上是想把所有參與的人都重責一頓再下獄。
不過法不責眾這種話他從姜女和程平口中不知聽了多少遍,再說獄中也蹲不下。便決定將帶頭鬧事的幾個處置了,尤其是高大雷和郜冒兩個。
「那此案便就這樣了結了?」
蕭元度斜了她一眼,「有話直說。」
姜佛桑笑眼看他:「南高村和下郜村,兩村爭端表面看是因私仇引發。實則,南高村的人借地利之便截流斷水以保證自家田禾的灌溉,下郜村的人面臨無水可用的局面,為奪得一流之灌溉,雙方鬥得你死我活——民之食出於田土,而尤仰水利,水旱不調,民多飢餒——說到底,根源還在於水。」
水源供應豐缺隨季節而變化,溪河流經的地勢也是複雜多變,加上鄰裡之間因田地零碎造成的錯雜相置。種種因素相加,導致一處水源可能要供多家田戶,甚至是數個村落。這些都為水權爭端埋下了隱患。
「近年來烽煙消弭、生齒愈繁,水源不足的矛盾愈發凸顯,而官府卻還是老一套處置方式,顯然不妥。依妾之見,除了殺雞儆猴,大約還要從根上解決問題。」
蕭元度回來的路上也有想過,不過眼下他更想聽聽姜女的意見。
姜佛桑的意見倒也簡單,「興陂溉田,修治塘遏。」
北地水系不比南地發達,按說應當更注重水利方面的保障。事實卻並非如此。
她先前去鄉下收絲時就注意到官渠多老舊廢毀。風調雨順時尚且不顯,但凡遇上個旱澇,後悔都晚了。
蕭元度頓了頓,讓她詳細說來。
「妾長於南地,耳目所見,南地多以興建陂塘為主。」
怕他不知何謂陂塘,還用手給他比劃了一番。
其實蕭元度是見過的,只不過是在前世,並沒怎麼深入瞭解過。
他也沒有打斷的意思,枕著手臂看姜女比劃。
目光不自覺隨著她纖長的十指移動。比劃個陂池而已,上下翻飛的,倒好似在跳舞……
分神片刻,心底一凜,視線忙從她身上移開,隨便找了一處落腳點定住。
姜佛桑並沒有察覺他的異樣,還在徐徐講述,「陂塘的主要功用就是蓄水抗旱,或是以陂塘為軸心引申出澆灌水渠。有了這些,水旱從人雖未必,多少能夠抗旱保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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