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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恭喜大師，要擺脫我這個麻煩了。&rdo;

如一默然。

你……並不算麻煩。

封如故側過身來，以手支住側臉，側躺在床上，對一片黑暗笑道：&ldo;大師，藉此機會，我或許不會再隱世了。以後你在寺中，說不定還會聽到關於我的訊息‐‐&rdo;

如一沒想到他會突然湊過來。

眨眼之間，二人之間的距離只餘交睫。

封如故溫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臉上：&ldo;……彼時，封二變作江湖傳聞，傳入大師耳中，訊息必是真真假假，大師不可全信，也不可不信。&rdo;

如一白玉似的臉頰剎那漲紅。

封如故得不到迴音，便重新躺回床上，望著帳頂自言自語：&ldo;真不理我啊。&rdo;

如一想，你要扔下我，還指望我理你?

他轉向僧榻，輕輕一指，心中所言便從數步開外的僧榻上傳來：&ldo;你要教我怎麼做人嗎。&rdo;

床上的封如故便不說話了，面對黑暗，嘴唇開合幾下，說出一句無聲的話來：&ldo;……沒有。我只是想多和你說幾句話。&rdo;

讀懂他的唇語，如一當即愣住。

封如故不知心事已被人所知，再開口時，嗓音仍是一派的紈絝驕矜：&ldo;大師，封二實在不是什麼好人，任性妄為，胡鬧莽撞。這些日子，你多擔待了。&rdo;

不等如一回話，封如故便斂好被子，道：&ldo;我要睡啦。你也早睡。&rdo;

言罷，他不再吭聲。

封如故睡著時很是乖巧，不吵不鬧，呼吸也極輕。

如一觀察許久，方才確定他睡著了。

他一頭長髮未經整頓，凌亂地覆在頰上，愈襯得他一張臉毫無血色。

如一將他一綹亂發輕輕拎起，置於枕上。

他的動作很輕，封如故無從覺察，只安心酣睡。

如一將他縛在眼上的腰帶拉下一點，露出了他一雙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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