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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去道歉。&rdo;

&ldo;他在，時時刻刻讓我疼著，我才覺得，我還在這世上。&rdo;

他一句一句地說著，沒什麼前後關聯，話音也是淡淡的，端莊自持的表象下，卻隱藏了萬千情緒。

&ldo;我明白……&rdo;荊三釵聽懂了，&ldo;……我明白了。&rdo;

如一頷首：&ldo;荊道君，再會。&rdo;

荊三釵追了兩步：&ldo;若是有空，帶他拜會一下我師……那個人吧。清涼谷專精鬼道，我師娘或許能幫他恢復些記憶……&rdo;

言罷，荊三釵自己都覺得可笑。

封如故二十八年人生中，有過多少非銘記不可的幸福時光呢?

他抿一抿嘴，改口道：&ldo;……哪怕只恢復些快樂的記憶，也好。&rdo;

如一步履停下，微微側身致謝：&ldo;謝荊道君提醒。&rdo;

踏出千機院，如一暫時駐足，聲音輕若雲絮：&ldo;義父……如故。你想逃避的是哪段過去?你要走的，是哪一條路?&rdo;

他停一停，捉住了封如故不安分地擺來擺去的尾巴，扶住他的腰，將那團貓球抱了下來：&ldo;罷了。過去不可追。你又是我的未來，因此，一切隨緣，阿彌陀佛。&rdo;

封如故舒服地伸長了四肢，把臉往他胸口埋去，耳朵得意地動了動。

……真好聽，再說點兒好聽話。

……

送走了封如故和如一，荊三釵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，久未成寐。

他越來越不信任封如故，總覺得他有所圖謀。

而荊三釵思來想去，覺得自己不如封如故心臟強大。

他承受不起摯友再次離去的風險，哪怕一絲也承受不起。

荊三釵翻身從床上坐起，操起紙筆，寫下一封信。

荊家家徽為牡丹，荊三釵掌&ldo;綠玉牡丹&rdo;印，他寫下一封靈信，於落款處打上自己的牡丹印，又取來信封，在上頭押上一朵&ldo;白屋公卿&rdo;花樣的牡丹信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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