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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避世一生?躲躲藏藏?那和躲在&l;靜水流深&r;裡遭囚有何區別?&rdo;

&ldo;假託他體?那他寄生的軀體未必能有靈力，百年光陰如流水，倏忽就過去了，他會願意自然老去，再入輪迴?&rdo;

&ldo;那……難不成要一輩子做鬼?&rdo;

聽著荊三釵的分析，如一甚是心平氣和，甚至開始思索明日早晨要帶他去吃些什麼。

如一回答道：&ldo;他是什麼，我便愛什麼。&rdo;

對如一口不對心的性情稍有了解的荊三釵腹誹：你敢談愛，無非是仗著他現在聽不見、也聽不懂就是了。

當然，他自認為自己趁著封如故睡著、才替他澄清昔年誤會的舉動，絕不算口不對心，和如一是有很大區別的。

他轉念想了想他那倒黴師父和被師父拱到的好白菜師娘，覺得做鬼也不算很差。

……大不了，又是一對鬼主和鬼奴。

在荊三釵發呆時，如一問出了心中另一樁掛記之事：&ldo;可需將義父之事告知端容君?&rdo;

荊三釵脫口而出：&ldo;免。&rdo;

如一以目相示，無聲地詢問緣由。

荊三釵指節緩緩叩擊著膝蓋。

情理上，他仍在猶豫;但道理上，他拒絕得斬釘截鐵：&ldo;誰人不知，常師兄發了死願，要找到那名唐刀客。若是他知道如故沒事兒，他忙著心疼他還來不及，還會有那個一查到底的心思嗎?落在外人眼裡，能不起疑心?&rdo;

如一沉默。

儘管許多當年承過封如故救命恩惠的道門閉了嘴，但還是有些小道門，捉住此事不放，不依不饒，言裡話外，都是風陵包庇魔道，還腆著臉皮，自詡正道楷模，未免可笑。

封如故一旦墮魔，除非立即被清出師門、與風陵劃清界限，否則，不管他當年是否自承已被魔氣玷汙，都早晚會成為外界攻訐風陵的藉口。

說白了，封如故墮魔是為了救誰，做出了多大的犧牲，並不重要，沒人在乎。

重要的是，中小道門，有了借肅清魔道之風、李代桃僵、取代三門之心。

荊三釵越想，越是為了封如故的前途未來憂心忡忡。

但事主正趴在如一肩上，沒心沒肺地酣然大睡，看得荊三釵牙根莫名癢癢，頗想把他揪起來揍上一頓。

那邊，如一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及時站起身來：&ldo;荊道君，貧僧來到江陵，也是在猶豫，是否要將義父身份告知於您。現在您既已經知曉了，還請保密。&rdo;

&ldo;多此一言。&rdo;荊三釵擺一擺手，&ldo;我知道輕重。&rdo;

見如一禮一禮身，便要離開，荊三釵忙叫住了他：&ldo;餵。&rdo;

如一轉身。

荊三釵停頓片刻，想到二人的親密之舉，方把心中所疑問出了口：&ldo;你究竟將封如故視為什麼呢?義父?還是……如故?&rdo;

這話肉麻得荊三釵牙酸，但如一沒有立即作答，讓荊三釵也有些著急。

他追問：&ldo;你對他，可有情?&rdo;

……情為何物呢?

如一不知道，但他知道，自己想和封如故就這樣在一起，永遠。

&ldo;他死了。&rdo;如一說，&ldo;我也像是死了。但我還有知覺。&rdo;

&ldo;好在他還在我身邊。兩年前，他若真的消失，我上窮碧落下黃泉，也要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