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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塵之中。

年少時，如一有任何心事，都會與義父商談。

後來沒了義父，他便學會將心事一點一滴化消。

如今，面對這樣的義父，他重新有了傾訴之念。

他穩一穩心神，難得坦誠道：&ldo;回義父，是封……雲中君之事。&rdo;

床上之人將一縷髮絲繞在指尖，一圈圈旋著：&ldo;……嗯，你說呢。&rdo;

如一籲出一口氣，據實以答：&ldo;我對他，有些不尋常的心事。&rdo;

第64章 惱羞成怒

若是此刻在這裡的, 是與自己交換了身體的常伯寧、而如一誤將他認作了封如故, 以常伯寧那等君子性情，哪怕再好奇, 也定會馬上澄清, 以免尷尬。

而封如故這等離君子十萬八千里的人不僅不會顧忌什麼, 還饒有興趣地往起坐了坐，把書搭在膝上, 擺出了個認真傾聽的姿勢：&ldo;什麼心事?你說說看呢。&rdo;

如一心跳如鼓。

滿腹心事到了口邊, 還未出一字，便像是說過了千言萬語, 唇焦口敝, 以至於開口都如此艱難。

封如故耐心且滿眼鼓勵地看著他, 想聽聽他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模樣。

在知道他厭惡自己的同時，封如故又有那麼一點妄想。

或許，他……

如一終於醞釀完畢：&ldo;我很討厭他。&rdo;

封如故：&ldo;……&rdo;個死孩子。

&ldo;他為人驕橫，毛病頗多：仗恃自己多才, 常行怪悖之舉;為著自己劍藝超絕, 從來喜歡將自己涉入險境;還因著自己皮相上佳, 常……&rdo;

言及此處，如一竟是不甘地捏緊了手指，關節啪的響了一聲：&ldo;孟浪不堪，簡直不成體統。&rdo;

封如故嘁了一聲：&ldo;這與你何干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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