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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伯寧說：&ldo;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入魔的。況且，就算他願意追隨你而去，這也是他所選的路，你不能代他選擇。&rdo;

封如故說：&ldo;這不該是他選的路。他為了我，根本沒得選。就這樣吧，他已經有了新的家，我該安心的。&rdo;

常伯寧抿了抿唇，不再言聲，低頭在他後背上描畫出荷葉的青脈。

他不敢相信，這世上會有另一個願意為封如故不顧一切的人，而封如故又這樣看重、理解與珍視這種不顧一切。

他幾乎有些嫉妒。

&ldo;挺好。&rdo;封如故捧著一本《法華經》自言自語，&ldo;佛學養性，他生在那樣一種地方，天性良善不足，跟我在一起，怕是會被我教養成另一個小道邪。在佛門，他會過得比跟我在一起更好……一定的。&rdo;

說到此處，他心中有些感傷，道：&ldo;師兄，代我向寒山寺寫一封信吧。……用我的筆跡。&rdo;

常伯寧筆鋒一頓：&ldo;好。想寫些什麼?&rdo;

封如故將臉埋在臂彎之中，思量半晌，道：&ldo;……只一句話就好。&l;將你從前予我心，付與他人可&r;。&rdo;

他家小紅塵，不應當耽於一人身上。

他有一整個紅塵可以闖蕩，而封如故的世界，從此只剩一處僻靜的院落，一個名叫&ldo;靜水流深&rdo;的監牢。

師父登仙飛升後，他得了雲中君這一名號，成為了道門最年輕的君長之一。

但這位君長甚至不能輕易走出&ldo;靜水流深&rdo;，因為不能確定會不會有年輕意氣的弟子想與雲中君切磋劍術。

日光如魚，從東窗游到西窗，他聽著自己的呼吸聲，一坐就是一天。

偶爾他會想，小紅塵是不是就這樣等著他，從日升等到日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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