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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對不起他。

他讓全道門欠下了他的人情，卻獨獨欠了那孩子良多。

只是，封如故瘋了那麼多回，這回瘋不起了。

封如故有勇氣將遊紅塵拉出泥沼，卻不願他陪自己跌入另一個深淵。

獨自一個人呆的時間久了，封如故常會想，人會被困死嗎。

因為壓抑，因為孤獨，因為對自己境況的無能為力，他曾發過瘋，砸過東西。

事後靜靜收拾時，封如故知道常師兄站在自己門外，陪了他很久。

自從意識到這點後，封如故便很少再發這樣無所謂的瘋了。

十年光陰，便這樣一日日地過去了。

……

封如故放下煙槍，口中輕霧裊繞而生。

萬般往事從他眼前飛掠而過，又融入煙霧之中，宛如仙音燭中的畫片，故事演完了，熱力散盡了，也就慢慢停了下來。

關不知坐在他面前，仍滿懷期待地等待著一個傳奇故事。

封如故頂著常伯寧的臉，輕描淡寫道：&ldo;如故他們在&l;遺世&r;中與魔道相抗，一路鬥法，各有死傷。他們死得多些，我們的人死得少些。不過，如故他們終究是寡不敵眾，被捉了去。如故受了些刑罰，後來被我成功救下了。&rdo;

關不知等了半天下文，發現封如故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，不敢置信地眨眨眼：&ldo;……沒了?&rdo;

封如故：&ldo;沒了。&rdo;

關不知：&ldo;就這樣簡單?&rdo;

封如故：&ldo;嗯，的確就是這樣簡單。&rdo;

關不知的失望是溢於言表了：&ldo;端容君，你這般講故事，沒人愛聽的。&rdo;

封如故將煙槍放下，在薄薄的煙霧中看向關不知，誠懇地撒謊道：&ldo;可時隔多年，我又去非是親歷，許多細節都忘得差不多了呢。&rdo;

關不知可不信這樣的話，猜想端容君是不想細說，又實在好奇，忍不住追問道：&ldo;端容君，您……&rdo;

被叩響的門扉打斷了他的話。

封如故問：&ldo;誰?&rdo;

門外傳來一個在侷促中強作冷淡的聲音：&ldo;我。&rdo;

只聽到這個聲音，封如故就忍不住彎了唇角：&ldo;你是誰?&rdo;

如一竟然忍住了性子，由得封如故調戲：&ldo;……貧僧如一。&rdo;

封如故清了清嗓子，笑道：&ldo;進來吧。&rdo;

如一手握一管用來活血化瘀的軟膏，推門而入，恰與關不知撞了個面對面。

關不知還等著聽故事詳情，屁股沒挪窩，只和封如故一同瞧著如一。

如一本是抱著致歉之心而來，未曾想到封如故房中竟還會有旁人。

而封如故只著裡衣迎客，毫不避諱，連腰帶也是隨手一斂，系得松鬆散散，紈絝之態，叫如一恨不得親手替他繫好。

如一心頭微澀發酸，道：&ldo;這麼晚了，關二山主在此地有何事?&rdo;

關不知被問得一頭霧水，左右他也不是他兄長那般講禮之人，徑直反問：&ldo;如一居士這麼晚了，在此地又有何事?&rdo;

如一立即將那管藥膏藏起，冷淡之餘，卻掩不住發紅的面孔，簡短道：&ldo;有事。&rdo;

關不知看一眼封如故，發現他正湊趣又促狹地盯著如一藏到身後的手。

見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