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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如故挑眉，指著如一方才丈量過的半隻腳印：&ldo;這腳印偏窄偏小，腳底繡紋是女子愛用的寶相花。&rdo;

如一道：&ldo;身份貴重，劍法超群。弟子見之，必得站立行禮。&rdo;

封如故接道：&ldo;……且用得起寧息香這等貴重香料。&rdo;

二人對視，異口同聲：&ldo;百勝門，祝明朝。&rdo;

待二人迴轉劍川時，已是午夜之後。

封如故是如一揹回來的，他蹭在他肩窩上睡得香甜，連回到劍川都沒醒來，時不時還不老實地四處蹭蹭。

等在院子裡的桑落久上前招呼：&ldo;如一居士，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&rdo;

如一道：&ldo;去了一趟清平府。&rdo;

桑落久看起來並不驚奇：&ldo;信是假的，還是真的?&rdo;

如一看他一眼，對封如故這個徒兒的認知漸進一步：&ldo;蘇平父母俱全。&rdo;

……果然是偽造。

桑落久邊想，邊打算將師父抱回來：&ldo;大師，麻煩了。&rdo;

如一背著封如故，不著痕跡躲開他的手。

桑落久接了個空，神情微妙地一動，轉頭看向如一的臉色便有些微妙了。

如一自顧自往前走去：&ldo;分開關後，有人來探視過嗎?&rdo;

桑落久收回手來：&ldo;有。祝掌事遣人來過，我父親親自來過，都被請回去了。&rdo;

封如故聽到話音，像只睡飽了的貓，舒展了胳膊腿，臉在他頸上又蹭了蹭，一樣溫暖的軟物擦過他的脖頸，一連串的動作惹得如一心煩意亂：

睡著了也是如此不檢點。

他把還沒完全睡醒、正一眨一眨著眼睛、拿睫毛輕搔著他頸側的封如故放下。

由於動作有些重，封如故沒站穩，往後險險一栽，如一心裡一空，反手搭扣住他手腕，徑直將他拉入自己懷裡。

還沒等他覺出羞窘來，封如故就伸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，懶洋洋地呢喃：&ldo;落久……別動，借師父趴會兒醒醒神……&rdo;

如一一怔，知道他把自己錯認成旁人了。

他本該因為此而少點窘迫，但一股無端心火叫他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了幾分。

如一冷硬著聲音道：&ldo;你看清楚，我是誰。&rdo;

聞聲，封如故直起身來。

如一還指望這人有一絲半點的羞恥心，孰料，封如故在發現認錯人後，將雙臂搭在如一肩上，手指在他頸後交握，半含笑地看著他的眼睛：&ldo;我看著呢，看得清清楚楚的。&rdo;

近距離看，寺廟的風水還挺養人，送過去或許是對的，這不就出落成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和尚了嗎。

如一僵硬片刻，把他的手撥了下去：&ldo;雲中君請自重。&rdo;

&ldo;重的重的。&rdo;

封如故成功逼得如一雙耳發紅後，才打了個哈欠，滿眼淚花地轉向桑落久：&ldo;落久，現在什麼情況?&rdo;

桑落久默契地遞了一塊手絹來：&ldo;回師父，方才……&rdo;

&ldo;祝掌事派人來過。&rdo;如一接過話來，&ldo;花掌事親自來過。&rdo;

見如一如此態度，桑落久眼中一閃，心中有了些計較，斂眉低眼地應道：&ldo;是這樣的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