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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其他船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處理?」許衡強迫自己停止多愁善感,將重點聚焦在當下。
「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反正日本人也怕麻煩,寫個悔過書、簽字作保就算了。」張建新嘆息道:「王船的行事風格跟那些老船長不一樣。他是從澳大利亞留學回來的,年齡不大但海齡很長,各方面都比較強硬。」
許衡冷哼一聲:「身為船長,保不住船員,有什麼好強硬的?」
張建新沒說話,表情略顯扭曲。
餐廳大門處傳來清冷而低沉的聲音:「我只保自己想保的人。」
東奔西跑一下午,許衡很累,語氣也不太好:「把他們領回來,怎麼處置都是你的事情,沒必要留給日本人。」
「我的處置就是把他們留給日本人。」王航已經換上船長制服,站在餐廳的入口處,既不前進也不後退,腰桿筆直、態度強硬。
兩人之間的對話一句趕一句,已經不是靠溝通解決問題的節奏,許衡果斷地閉上了嘴。
「提醒你,少管閒事。」
儘管冷漠、儘管強勢,他卻從未以這樣威脅的語氣講過話。明明八九月份的天氣,卻令許衡的心裡結出了一層冰。
大副一邊招呼一邊追著對方趕了出去,想必還有些其他的顧慮,不方便當著她這個外人講。
許衡自嘲地意識到,任何人想在「長舟號」待下去,都必須仰仗船長的鼻息。無論是義憤填膺,還是擔驚受怕,縱酒敵不過上位者的一句話。
那天下午,船員們陸續返回,小高他們的事情很快傳遍了甲板和機艙。眾人都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,默默收撿好大肆購物的戰利品。原本準備輪完班上岸放風的留守船員,也紛紛收好了自己的假條,唯恐觸到船長的黴頭,平生波瀾。
餐廳開飯時,不再像往日那般熱鬧。大廚將餐盤裝滿,各人自行取用,吃完再洗淨歸位。服務員憑空消失,卻沒任何人敢開口多問一句。
明明有什麼事情不對,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,船員們的默契許衡震驚。
她很好奇,王航究竟給大家施過什麼咒,連表達意見、互相關心的意思自治都不敢保有。
大廚知道她去監所探視過,特地給餐盤裡多添了兩勺飯。許衡理所當然地吃得很慢,留到最後一個離開。
其他人走光後,大廚在抹布上擦淨油手,滿臉疲憊的晃出來,坐在桌子對面:「那小子還好吧?」
「挺好的,有吃有喝有煙抽,」許衡諷刺地加了一句,「還有狐朋狗友給他作伴。」
「我早就勸他別跟大林混在一起,遲早要出事兒。」大廚嘆息著,將看不出顏色抹布甩上肩頭,「如果小高這次真被扣在日本,回國之後就沒有船公司會僱他了。」
話沒說明,但有弦外之音,許衡聽出來了,猶豫道:「王航讓我不要多管閒事。」
她不願意叫他船長,即便最終不得不屈服於權威,也寧願偽裝片刻平起平坐的假象。
「大林他們有船員資格,東家不做做西家,總能吃上飯。小高是個苦孩子,服務員和我這廚師一樣,是個人就能幹,下了船就沒地方去了。」
許衡很想說,即便下了船也能當服務員。然而,相較於「長舟號」上的工作環境和薪資,小餐館裡兩三千塊錢的月薪確實太過廉價。
大廚是個很謹慎的人,見桌上的餐盤空了,主動接過來幫她洗乾淨,其他的話一句都沒講。
當晚睡在艙室裡,許衡輾轉難眠。大廚、張建新和警察三井的話反覆縈繞耳邊,還有王航那聲冷冰冰的威脅。
最後,眼前浮現的是小高那雙傷痕累累的手。
「長舟號」解除安裝後,又在東京灣停了一天,由貨方組織最後的裝箱、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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